飛癡靈進入皇宮後,便徑直走向了皇後的寢殿―心柔殿。
皇後的名字叫雪曼柔,心柔心柔,寓意不言而喻啊!
心柔殿內,皇上與皇後正坐在一起,兩人相顧無言,隻是臉上的表情卻如出一轍,擔憂又無奈。
沉默並沒有延續太久,雪曼柔掐著手中的帕子,聲音有些沙啞:“蠡哥,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皇上安鴻蠡心疼的擁著她,沒有回答。
“我們本來就虧欠她這麼多,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她會受不了的。”雪曼柔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些話,不過安鴻蠡卻聽懂了。
看著一臉淚水的雪曼柔,安鴻蠡揪心不已,一向堅強睿智的她隻要遇到和那個人有關的事就會變成這樣。
隻是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說再多也彌補不了什麼。
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以前一樣,愛哭鼻子。再說了,孤寒大哥本事極其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而且……”
“這麼說,消息是真的。”驚慌的女聲隨之響起。要是別人,直接就被拖出去了,但是來人卻是飛癡靈。
隻見平常極其穩重的飛癡靈此時卻拽著裙子飛快的小跑了進來,氣喘籲籲,顯得有些狼狽。
剛剛站定,氣息還未平穩,飛癡靈便詢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雪曼柔與安鴻蠡對視一眼,心知瞞不下去了,隻能如實相告。
“是前線傳來的密報,說是上官大哥在軍帳內離奇消失,現場隻找到敵國特有的罌粟花的花瓣,所以,”安鴻蠡神情凝重的簡單講述了一下。
聽到這裏,飛癡靈卻顯得極為平靜,正當雪曼柔擔心的時候,飛癡靈卻笑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說到這裏,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往事,眼神有些迷離,嘴裏卻喃喃道:“就像他們一樣,我到現在還一直堅信著,沒有消息,不代表他們會死啊,不是嗎?”
雪曼柔看著落寞的飛癡靈,心中最是明白不過了,麵上滿是傷痛,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一旁的安鴻蠡卻是暗自歎息了一聲,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們的孩子也都按照期望成長到現在的樣子,可是,安鴻蠡看著眼前的二人,她們的關係卻永遠回不到從前了,明明以前是多麼快樂啊!
是啊,以前,她們三姐妹關係這麼好,就因為那件事,那件事的發生。安鴻蠡攥緊了拳頭,心中的憤怒又升了起來,自己是皇帝又怎樣,什麼事情都挽回不了,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安鴻蠡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憤怒。
且不說飛癡靈在殿內待了多長時間,也不問她們究竟談了些什麼,隻說飛癡靈回去的時候,臉上已恢複了原本的平靜。
“美女娘親,你去哪裏了?”飛癡靈剛回到將軍府,上官冰蘭就出現了,看來是一直在關注著。
“在府中待的悶了些,出去了一趟。”飛癡靈看著自家女兒,調整了表情,語氣故意放鬆了一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上官冰蘭卻是若有所思,轉瞬卻換上了甜甜的笑容,一切看起來都和平常一樣。
夜晚,晚風輕輕地吹著,高大的樹木偶爾發出颯颯之聲,天空中,幾顆繁星在孤獨的閃爍著,圍繞著月亮發出自己的光芒。
“代梅,你去打聽一下今天娘親的事情。”上官冰蘭坐在凳子上,看向代梅,滿臉沉重。
“主子,放心交給我。”代梅搖晃著頭,滿臉興奮。好長時間沒有任務,感覺自己都僵硬了許多。
“代萱,你從明天開始準備煉藥,具體的我明天再說。”上官冰蘭一臉無奈的看著代梅活潑的神情,心下一陣笑意,轉頭看著安靜的代萱,想了想,還是同樣吩咐了她。
代萱原本平靜的表情也有了一絲破裂,嘴角抑製不住的勾起了弧度,眼睛中也帶著興奮,急切的點著頭。
“好了,別激動,以後估計會很忙吧!”上官冰蘭安慰著,然後便讓兩人離開了。
燭火映著上官冰蘭的臉龐,竟奇異的體現出一抹朦朧誘惑的美麗。倏的,原本燃燒著的燭火跳動了一下,繼而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上官冰蘭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窗外,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緩緩地走到窗邊,感歎到:“今天的月色甚是明亮啊!”
窗邊的一株植物輕輕地搖動著,月光灑入大地,斑駁的身影被映照出來。
緊接著,一抹身影顯露出來,稚嫩的麵龐,青澀的身形,灰色衣衫下瘦弱的身形盡顯無遺。少年靜靜地看著上官冰蘭,未經過變聲的嗓音清冽至極。
“我是你三哥,上官天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