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還是人嗎?爺爺生前對你們……”殯儀館的大堂裏,年輕貌美的女子站在中間,身上披麻戴孝,對著兩邊坐著的人說道,麵容因為憔悴而讓花容有所失色,雙眸盡是絕望的流露。
“雪茹啊,今天出殯的人是你爺爺,更是我爸,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我爸死後想要火葬,你當著我們的麵在我爸的靈堂,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是想讓我爸到了另一個世界都不能安心嗎?”說話的是陳洪濤長子,陳偉明,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悲痛之色。
“大伯,你……我要看爺爺的遺囑,你們沒有按照爺爺的遺囑……”
陳雪茹話沒有說完,一隻手就捂住胸口。她的心髒一直都是這樣,隻要一受到刺激就會發痛,這是小的時候就落下的一個病。她強忍著痛感,對著這些家人看了看,還想開口說話。
她不能看著這群人不尊重逝去爺爺的遺願,但是終於無法承受痛感,雙腳一軟就倒了下去。
這些所謂的親人們,眼睜睜的看著陳雪茹倒下去,他們都知道陳洪濤的遺囑將陳氏集團交給眼前這位病懨懨的女子,隻是他們不願意看到這大蛋糕落到別人口中而已。
李弘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可他還是安靜站在殯儀館門口看完了這一切,並沒有急著走進去。
陳雪茹倒下在地板上麵後,因為心髒的痛感而蜷縮了身體,她伸手從寬鬆的黑色西褲褲兜裏麵抓住了一瓶藥,想要將藥瓶蓋子打開,雙手因為痛感而發抖。
這是她一直隨身攜帶的心髒藥,她清楚自己的心髒病隨手都有發作的可能。她忍著疼痛將藥瓶子打開,即將把藥倒出來,誰料手中的藥被一隻突然伸過來的手給搶走了。
“陳雪茹,我可憐的妹妹,你怎麼還吃這種藥啊,醫生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種藥對你的病是沒有任何幫助的,為了你的病,這藥不能再吃了。”
手裏拿著藥瓶子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體態豐腴,滿臉的不屑,一個轉身便將手中的藥瓶子朝著殯儀館的門口扔了出來。
李弘一個伸手就將藥瓶子給抓住了,朝著裏麵走了進去,站定在身材豐腴的女人身邊,他先是笑了笑,然後朝著那位躺著的女子走了過去。
“親愛的,你怎麼拉?”李弘一臉關切的對著女子問道,同時握住了女子纖軟的手。
“你……我不……”陳雪茹對著李弘看著,她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子,她本能的想要掙脫男子的手,但是因為心髒的痛感,她根本沒有掙脫的力氣。
她盯著男人的臉看了眼,目光隨即落到了男子的手中的藥瓶子,痛苦的開口道:“給……給我藥……”
“你想吃藥啊,不行,這位阿姨剛才不是說了嗎?說這些藥對你的病是沒有任何幫助的。”李弘說道,還刻意看了眼自己口中的阿姨,女人兩隻手眼睛立刻就大了,自己也沒有大這個家夥幾歲,竟然叫自己阿姨,這讓她的眉頭立刻緊皺。
李弘撇了眼藥瓶子上麵的說明書,就知道這種藥對陳雪茹的病隻能夠起到一個暫時性的抑製痛感的作用,而要讓她的心髒病徹底的消失掉,必須要進行一種壓迫療法,而現在這地方顯然就不適合使用這種療法。
女子繼續對著男子手中的藥瓶子看著,但是沒有再說話,你的雙眸裏麵的光芒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的遊離了,她感覺自己心髒的痛感正在減退,好像是眼前這男人抓住自己的手帶來了安全感……
“你誰啊?我可沒有妹夫,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來瞎參合什麼的,滾!”豐腴女人白了李弘一眼。
她之前從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他到底跟自己妹妹是什麼關係,更加讓她不解的是,既然這人喊陳雪茹親愛的,那為什麼還不將藥給她呢?
還有他竟然叫自己阿姨,難道自己的樣子真的有那麼老嗎?
李弘沒有去看這個女人,而是對著兩邊坐著的這些人看了看,除了冷漠,看不到任何親情方麵的感情,他們的目光中也多少的有些莫名,因為他們也搞不明白李弘為什麼不將手中的藥給陳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