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缺沒有健全的魂,洛滿隻是一片魂,能力不足,每十年一次的爭奪都讓他靈魂所受打擊更甚。“所以,我不能給你。”
“你打不過他們!”姬歡望著從上空往下跳入野蘭花叢的身影。
“可我至少有一絲得到的希望,”洛缺手中一把古琴,手指撥上琴弦,“隻要你打敗我,我便不再與你搶,至於那些人,我便無能為力了,你得自己解決,”一個音調傳出,化作利刃,姬歡伸手一拂,音刀四下散開,化作星星點點。
“洛缺,你的能力太弱了,就算是少了這一片魂也不該如此!”姬歡站定,晃眼間已站在洛缺身後,食指在洛缺頭頂輕點,姬歡發現洛缺的能力在流失,生命力也在消散之中。但這消失不是向外的消失,而是內部消失,就像被轉移到了別人身上。
“我早已感覺到了,隻是不知道原因罷了,我輸了,你隨意吧!”洛缺把古琴收回去。
“也許,你該問問洛滿了,內部法力和生命力消失,一是你自己放棄,二十被突然轉移,”姬歡偏頭想了想,終是對洛缺說了這些話。至於他信不信,就不是姬歡該管的了。
“哥哥,有人進來了,”洛滿的聲音有些驚慌失措。
“洛滿,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們可以走開這爭花之戰了!”洛缺的聲音依然溫潤如玉,當然,也看見了洛滿眼中的暗喜。
“我會把織魂花還給你的!”洛缺向姬歡使了一個眼色,姬歡立刻會意,反正花還未開,有樂子總比一直沉默好。
“什麼?”洛滿臉上的笑變得有些僵硬。姬歡拍了拍洛缺的肩膀,“信了嗎?”
“信了,”洛缺歎了口氣。
“你可以不用織魂花的!”姬歡施了禁錮之術困住洛滿。“你並不是靈魂被打散,而是一片魂被這野蘭花的靈氣侵入有了自己的意識,脫離了你的魂,除非她願意,你的靈魂才會完整,而且你的法力和生命力的消散也是因為她的吞噬!”姬歡走進織魂花,留下洛缺自己想想該怎麼辦。
手指剛觸上織魂花便被一根突然伸出來的小刺刺破了皮膚,鮮血滴落在織魂花上,立刻便消失不見。姬歡將黑紗從眼上取下來係在花徑上。
“來了,又何必繼續偽裝在風中,”姬歡折下一束野蘭花,正想收起來,耳邊的風聲卻讓她動作一頓。
“你是那群人裏最快的!”姬歡扔了手中的花,拍掉手上的泥站起身。隻是轉頭的那一瞬間,姬歡的眼淚突然滑落下來。眼前的男子一身紅色長袍,玉館將頭發束起,紅玉酌酌,玉簾下的那張臉是姬歡永不敢忘的兀徘徊。
“可你是第一個到這兒的!”男子的聲音低沉,熟悉的磁性感讓姬歡無所適從。風帶過男人身上的味道,姬歡知道,這就是兀徘徊,至少軀體和他多出的一片魂是兀徘徊。
“有區別嗎?”姬歡鬆開了緊握的手,她努力告訴自己,這個人現在還不是主人。
“沒有,因為它還沒開花,”男人和姬歡麵對麵站著,中間便是那條白色的織魂花。
“開了花又怎樣,你以為我會讓給你嗎?”姬歡笑得眉眼彎彎,有些上揚的紅唇讓男人的眼神一凝,那一刻,他居然有些失神。
“你一個小小女子,拿著這些花有什麼用?”男子的聲音突然變冷。
“織魂花,織魂花,當然是織魂了!”話音剛落,小小的白花突然散發出銀白色的亮光。呆亮光散去,花瓣展開的中心,懶懶的臥著一隻灰白的小蟲。姬歡伸出手,扯下花徑,白花已然落在她手裏,而男子伸手抓到的花,剛落入手中便化作了一條黑色絲帶。
“你到底是誰?”男子眯起雙眼,厲聲問道。
“我,姬歡啊!你呢?”姬歡看向洛缺。
“姬歡,你……我叫樓卓,”男人話未說完,眼瞳突然變作白色,一閃而逝,輕輕道出自己的姓名。
“你個妖女!”男子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舉手拉弓向姬歡射去,紅光閃過,利劍化作一朵朵徘徊花,姬歡拂袖襠下,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你是他,卻不是他!”
話畢便轉身離去,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口裏彌漫著一股鹹鹹的味道,伸手一觸,一滴淚滑落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