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的模樣卻嘴角一揚,眯眼笑起來,“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看他倒是用足了心,你若錯過,怕是一生再難尋得第二人。”我依舊咬唇不語,心下倏然想起那個近來對我極好的人,說的是他麼?他不是隻把我當作他姐姐的替身麼?忽聞步嫋又接著道:“你似乎已猜到我所指何人,那麼,成與不成,你且給個回複。”
我蹙起眉,眼前這個堂堂一寨之主,今日卻作起牽線媒人來,又是在我即將離去的當口,難道他想以此拖延於我?許是總被別人算計,如今看什麼都覺得虛虛假假,總要來回好好思量細品方可釋然。不想再繼續聽他“胡言亂語”,我扶了扶麵具,“步大寨主,阿古這就回去收拾細軟,明日離寨之事望寨主遵守諾言。”說完轉身欲走,卻被步嫋一聲喚住,“阿古。”
他幾步繞到身前麵對於我,表情倒是嚴肅得緊,“你以為在開玩笑麼?四弟對你如何,難道你全無感覺?”
原來真的是陸陽,看著步嫋我輕笑反問道:“夫君去世不久,我如今又懷有身孕,這樣的身份,寨主你認為不是在開玩笑麼?”步嫋卻笑道:“正因如此,你更該好好抓住這個難得的依靠,一個女子想要在這亂世中求存,哪有那麼容易,雖不知你過往如何,但這點兒淺理你也該是知曉的。女子無外乎找個真心待自己的男子,衣食無憂,相夫教子。四弟他一表人才,配你也絕不會委屈。”
步嫋此話雖聽起來不甚悅耳,卻漸漸戳到我的軟肋處,找個依靠?有時實是覺得疲累,想念允安那寬闊厚實的肩膀,若是換作他人,我也能感到安心麼?想到這兒,我笑道:“寨主美意,阿古心領了。”說著繞過他行了出去,這次他沒再攔我,隻聞身後沉聲一句,“這就是你的答案?……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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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陸陽被步嫋派出山寨,若是沒有昨日之說,興許我還會因今日的不告而別而心存內疚,然而此時,我隻盼不要與他撞見,那便免了二人的尷尬。
我懷抱著收拾好的包袱坐在中廳內等候,步嫋則悠閑自得的坐於一旁,細細品著杯中清茶。我心裏暗叫不妙,說什麼會派人送我下山,此時卻這副模樣,隱約覺得似有什麼可怕之事即將發生,不禁攥緊包袱倏然起身,“步……”剛開口一個字便被步嫋劫了去,“你已是久待多日,又怎會在乎現下這幾個時辰?”
他說得輕描淡寫,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手中的茶盞,聲音依舊如平日那般低沉溫柔,我心中更是焦躁難耐,此時的我感覺更像是一條俎上之魚,蹙眉道:“寨主不用費心,阿古自能安然下山,無須護送。”
他的雙眸仍細細省視著手中的茶盞,嘴角卻漸漸勾起更深的弧度,“機會是給了,可惜你不領情,如今又怨得了誰?”聽他此言,我隻覺腦中一振,“你……”
他緩緩抬眼,對上那雙黑眸我隻覺心寒,原來世間人都是這般爾虞我詐,竟是無一例外,“堂堂一寨之主莫非要……反悔當日之諾?”我滿臉不屑地恨恨道。
步嫋支手放下茶盞,慢慢起身走近我,溫柔笑意依舊,“說起我許下的諾言,那可如天上繁星數不勝數,不知你所指的又是哪一句?”他挑了挑漂亮的劍眉,頓時我隻覺胸口憋悶,回想往日裏,他總一番花言巧語哄騙寨中的那些美人們,承諾立誓之說大概在於他就如喝茶吃飯般頻繁自然,而我又怎會將他的當日之說作數?如今我是越發糊塗愚笨了,才會把騙子當君子。咬唇恨恨地望著眼前人,滿心的氣悶不知如何宣泄。
“大色鳥兒,我看中的人你也敢染指,給我哪處涼快呆哪兒去。”忽傳來女子爽朗一言,我與步嫋不約而同尋向門口,隻見一女子,身襲桃紅色的紗裙,秀發如黑絲般撩於一邊,粉唇晶瑩薄抿,一雙勾魂眼百媚千生,似要將世間萬物蠱惑顛覆,說不清是何感覺,隻是異樣無比,這樣的女子,我生平頭次所見。
她衝我微微一笑,邁著步子左右搖曵著行過來,那千般姿態,萬般無媚,若是換作他人定是做作難看,而她卻是令人不知如何挪眼。倏地,手上一緊,她竟然直握住我拎著包袱的手,此時我才意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起身站立。不是沒見過美女,華瑩、展芸都算是世間絕世美人,不能說眼前這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有過之於她們,卻似溢著種勾人的異常吸力,連生為女子的自己也難以抵擋。
她勾起粉嫩的薄唇,溫柔笑道:“阿古,我是來接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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