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新帝登基大典回來,遠遠地便瞧見舒府的管家舒文在慈寧宮門口焦急地等著,見念楚一行走近,忙行禮道:“給太後娘娘請安!”
“文叔,這麼著急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念楚看平日一向穩重的舒文如此慌張,便問道。
舒文摸了摸臉上因為著急而出的汗,回道:“二小姐,老爺快不行了,強撐著一口氣,說是想見你,你快回去見老爺最後一麵吧。”
“什麼?”念楚驚詫萬分,忙跟著舒文去了舒府。
念楚一回府就直奔桂山的房間,見眾人都跪在院子裏,心裏就感覺一陣不妙,進屋看見父親臉色慘白的躺在榻上,念楚的心裏百感交集。
“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楚兒說。”看到念楚來了,舒桂山吩咐道。
“是。”眾人聞聲都退了下去。
念楚走到舒桂山榻邊坐下,喚道:“父親——”
舒桂山伸手握住念楚的手,緩緩道:“楚兒,父親這一輩子最虧欠的就是你了,把你送進宮為我們舒氏一族而忍受一輩子的不自由,是父親對不住你,你可別記恨我,當初做這樣的決定,為父也是無可奈何。楚兒,能…能…能原諒…父親嗎?啊?”
念楚一邊哭一邊點頭道:“父親,女兒從來都沒有怨過你,您無需自責,入宮後雖沒了自由,可女兒也過的挺好的,父親不必因為這個而介懷。”
舒桂山聽到念楚這麼說,放心地笑了著道:“那就好。如此…我…我也好…去向你…九泉之下的…母親交…交代了……”
舒桂山強撐著說完這幾句話,便斷了氣息。
“父親!父親!”聽到念楚的呼喚,眾人進屋跪了下來,送別舒老大人,念楚則是因為受不了這個突然的打擊而暈了過去,好在念安眼疾手快,飛奔上前抱住了念楚,才沒有讓念楚摔在地上。
兩天後,念楚醒了,從榻上坐了起來。
“主子,您醒了。”百合上前關切道。
“什麼時候了?我在哪裏?”念楚問道。
百合拿著披風給念楚披上,道:“您已經暈了有兩日了,咱們現在在舒府,奴婢去給您弄點清淡的東西吃吧。”
念楚攔住剛準備走的百合問道:“百合,府裏都還好吧?”
“大少爺和三少爺在操持老爺的喪儀,四小姐在回來的路上,明日老爺就出殯了。”百合回道。
“明日我要去送送父親。”念楚說道。
“主子,您現在是太後了,尊卑有別,是不必去送行的。”百合攔道。
念楚搖了搖頭,“不管我是什麼身份,父親始終是父親,我是一定要去的。”
百合見念楚心意已決,也不再攔著了,說道:“是,那奴婢這就去安排。”
養心殿的書房裏,太監總管張京業對永琛稟報道:“皇上,明兒就是舒老大人出殯的日子了。”
“嗯,你去安排一下,朕要親自去送別外公。”永琛說道。
張京業忙跪下道:“皇上,這……怕是於理不合啊。”
“母後貴為太後,都去得。朕又有何去不得?”永琛質問道。
張京業也想不出什麼法子攔著永琛,隻得道:“嗻——奴才這就去安排。”
翌日一早,永琛便領著一行貼身護衛穿常服到了舒府,到了舒府永琛先去看了念楚。
“姑姑,母後呢?”舒府別院門口,永琛問著百合道。
“皇上吉祥。主子在裏屋呢。”百合向永琛福了福身後指了指裏屋回道。
“好,朕去瞧瞧。”永琛進屋看見念楚便行禮道,“兒子給母後請安。”
念楚回頭扶了扶永琛,給他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道:“快起來。如今都是皇帝了,怎麼還是這麼毛手毛腳的呢。”
“兒子急著給母後請安,沒顧上。”永琛回道。
“皇帝怎麼來了?”念楚問道。
“兒子是來給外公送行的。”永琛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