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陽光很好,空氣都被烤得暖融融。
將車窗搖下來,暖風吹在臉上,讓人忍不住幸福地眯起眼睛。
劉寒在吹口哨。
劉寒很開心。
車載電視裏放著一部十幾年前的老電影,一個戴帽子的小胡子在演講。
“……你帶著老婆,出了城,吃著火鍋還唱著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
“嘿嘿~”劉寒樂了。
“還是當土匪好啊~~~”
正在開車的趙曉嬈絕美容顏上覆蓋著一層寒霜,白眼都要翻到腰了。
她知道今天需要爬山,特意穿了一身運動休閑裝。上身是白色的緊身短袖,外麵套著黑色蝙蝠袖運動外衣,露出漂亮的鎖骨,和脖子上戴得格拉芙白金黃鑽項鏈相映成趣。淡藍色的包臀牛仔褲修飾出兩條修長的大腿,一雙短腰靴簡約大方,性感的背影可以讓每個正常男人欲火焚身。她將長發蓬鬆盤起,雪白的耳垂上掛著從bellagraph訂製的三克拉鑽石耳釘。仿佛上帝精心雕琢的臉上隻是化了淡妝,嘴唇塗了淡粉唇彩,卷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眼睛似乎是一汪溫暖的清池,讓人看到就情不自禁地被融化在其中。
從趙家離開還沒有半小時,趙曉嬈就打電話跟他約時間。
沒有金承複。
沒有趙文崢。
隻有他們兩個人。
劉寒能不爽???
“曉嬈啊,你早上吃飯了沒有啊?”
“……吃了。”
“哦。那你中午飯吃了沒呀?”
“……沒有。”
“哦。那咱先去吃飯呀?”
“……沒胃口。”
“哦。那要不要去文化巷喝杯奶茶呀?”
“……糖多。胖。”
“哦。你老爸在幹嘛呀?”
“……不知道。”
“哦。你男朋友在幹嘛呀?”
“……你閉嘴成麼?”
劉寒知道自己作為修行之人,應該無喜無悲。
但他就是忍不住。
當年兩人搞對象的時候,劉寒是倒貼的那一方,在感情裏完全處於弱勢地位,隔車、隔房、隔她爸。
今非昔比,此一時彼一時,風水輪流轉……
劉寒現在腦子裏全是這種詞彙。
“曉嬈啊,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啊?”
“……我在朝廷裏上班,還沒過考察期。”
“偉大的接班人不應該是個無神論者嗎?風水那麼玄乎的東西,你也信?”
曉嬈視線不改:“見過鬼,自然就信有鬼。”
“嗯?”劉寒偏頭看她,感覺她話裏有話,但她都沒有看自己一眼,顯然不想深談。
“但我好奇一件事。”曉嬈終於主動說話了:“你怎麼會看風水?”
從聽聞劉寒驅蠱開始,趙曉嬈心中就有了懷疑。她知道劉寒功夫不弱,還是出身於什麼名門正派,但她實在很難相信,自己的老相好竟然會和驅蠱、風水、看相這些聽起來很不真實的事情扯上關係。
“你不是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麼?我不知道你在什麼樣的世界,可既然這個世界沒有你,那我就不要了。我換了一個世界。”劉寒深情脈脈地看著她,深情脈脈地說話。
看都沒看他。
媚眼拋給瞎子看。
靠。
“你還會些什麼?”
“我會的可多啦!”麵對心中傾慕許久的女神,劉寒開啟了裝逼模式:“我師父是鬼穀道的道主,我是鬼穀道第八十一任掌門人。本門的祖師爺是鬼穀子,再追本溯源,繼承的是薑子牙的道統。薑子牙如果真是玉虛宮門人,那我就是元始天尊的傳人了,厲害吧,哈哈!”
“……說點真格的。”
“我沒騙你呀。”劉寒攤手:“本門傳人遍布天下,橫貫曆史長河,都是響當當的人物。為人所知的那些門中前輩,學習地是本門顯學,也就是兵法、縱橫術,和道家思想。而我這一支是鬼穀嫡脈,繼承地是鬼穀祖師三門隱學,就是風水術、命理術,和道法山術。曉嬈,你知道我不會騙你的。”
“你還會算命?”曉嬈終於來了興趣,趕上紅燈,車一停,側頭看他。
“是啊!”
“那你算算我。”
“算不了!”劉寒幹脆地拒絕:“‘醫不自治,卦不算己’,咱倆糾葛太深,算你的命數就等於是算自己的命數,強行卜算,會遭天譴的。”
“……誰跟你糾葛太深,你個臭不要臉的。”曉嬈又翻了一個大白眼:“不會算就別吹牛,你說你裝什麼逼啊?”
“我真沒騙你。嗯……不能推演你的命數,可是簡單看下麵相應該沒問題。”劉寒盯著曉嬈看了一下,突然伸手摸了下她的頭頂。
“你幹嘛?”她立刻警覺,伸手去捉,但劉寒的手一出即收,她竟完全來不及阻攔,不由驚出一絲冷汗。
“摸骨啊。”劉寒笑得人畜無害:“你這兩年練了一點功夫吧,體態輕盈,舉止輕巧,手上功夫是峨眉派追風短打那一支。虎口、掌心和指間有繭,應該還練了奇門兵器峨眉刺。你練得似模似樣,但是習武時間太短,也沒得到真傳,所以你才擋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