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妙手回春(2 / 3)

劉寒說著話,心中震驚萬分,想:“扁鵲都成鬼了,還有這種逆轉生死的能耐?連殘廢都能治好?這靈力就是個bug啊!”

吳柔心念兒子,連感謝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抱著兒子下山了。羅伯特歉然一笑,隻說電話聯係,便也走了。

“道友,既然苦主沒事了……”

“大師不必多言,我在外麵的院子等著。等我朋友傳來消息,自然會走。”

說完,劉寒一掃袍袖,回到院子裏打坐吐納。

開玩笑,現在就走,萬一那小孩隻是回光返照,這女孩又溜了,他找誰算賬去?

如果吳伯蘭徹底恢複就罷了,假如隻是假象,他不介意辣手摧花,敲碎她的腦袋!

大和尚見他堅持,搖了搖頭,自去吩咐沙彌為青昔煎藥補充元氣。

折騰了一天,已經是下午。沒過多久,日頭落下,到了黃昏青昔仍然沒醒,劉寒言出必踐,果然就在院中打坐,不擅入女子閨房,但也不離開一步。

住持親自送來飯食,想勸他回去,哪怕去客房歇息也好。劉寒吃起飯來毫不客氣,但就是不走。

天色暗了下來。

山中風大,又是深冬,正是寒意刺骨的時候。不過劉寒這五年都是在瓦房外麵的草棚裏過夜,體內純陽內力生生不息,零下幾十度都睡得香甜,這點寒冷卻是不算什麼。

雄雞唱曉,旭日東升,屋裏仍然沒有半點動靜。

住持來看過,把脈之後,除了精氣有些虧損,倒也沒什麼大礙,可青昔就是不醒,讓他十分擔心。

劉寒卻是知道,透支了靈力就是這種下場。當年他受張飛“狂意”加持,雖然勇猛無匹,但事後睡了三天,又歇了四天才恢複過來。若非青昔常年與草藥打交道,養生功夫做得好,她這折騰下來,七竅流血都是正常,睡個幾天能怎麼地。

這日正午,羅伯特打來電話,醫院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各項身體機能恢複正常,隻是十分虛弱,但可以補養回來。

劉寒心中放鬆一些,但仍怕會有後遺症,讓羅伯特將檢查再做得深些,自己還是守在院子裏。

又過了一天,一縷晨光照下,電話鈴聲將劉寒從入定中吵醒,卻是吳柔打來的。原來吳伯蘭醒過來了,吵著肚子餓。吳柔在電話裏哭聲不止,不住地感謝劉寒。

哪怕如此,劉寒還是不肯離去。蠱術奇詭,青昔此女對自己又有大恨,令他如何放心?

非要拉著她現場去給吳伯蘭複診,得到扁鵲的親口保證,他才能放心。

如此又過一天,中間有個小和尚送了兩次飯食、清水,卻是不見了住持大和尚。到了晚上,房間裏突然傳出沉悶的聲響。

劉寒睜開眼睛,也不避諱什麼,推門進去。

果然是青昔醒了,要下床,結果四肢無力,摔倒在床下。

劉寒上前,按住她肩頭,一股綿綿內力渡入她體內。

純陽內力烈時如猛火烹油,柔時如溫水融融。待這內力在體內任督二脈運轉一周,青昔就恢複了些氣力。

“放開我!臭道士,你耍流氓啊!”青昔想要抖動肩膀,將他的手甩落,就發現自己仍是虛弱,將近三日沒喝一滴水的喉嚨幹如火燒,發出的聲音喑啞難聽。

劉寒去倒了杯水給她,她別過頭,不肯接受。

對待這丫頭,劉寒可沒有麵對阿離的耐心,抓住她下巴,張開她的嘴就灌了一杯進去,將她嗆了幾下。

“你!不要你管!”青昔抹去水漬,指著他大罵。

“道長你溫柔一點嘛……”虛幻的聲音響起,卻是扁鵲顯靈,但見他形體飄忽,正是靈力透支的表現。

“神醫,我朋友的兒子……”

扁鵲嗬嗬一笑:“雖然沒見到患者,但除了有些虛弱,應該沒有大礙了吧?”

劉寒點頭。

“道長若是不放心,老夫便再去看看,開個方子,保他過年之前,活蹦亂跳。”

“這樣最好。”

“去什麼去!”青昔眼睛一瞪:“姑奶奶走不動!不去!”

扁鵲溫聲說:“後生,咱們行醫救人,可不能虎頭蛇尾,給患者消除隱患,是職責所在。”

“嘖嘖,你聽聽前輩的話,這才是醫德仁心,哪有你這麼當大夫的。”劉寒出言譏諷。

“誰說我要當大夫了!我就是做醫生,也不做被患者牽著鼻子走的受氣包、冤大頭!”

劉寒搖頭:“真是個怪醫!”

青昔沒勁和他鬥嘴,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咳咳,你回床上躺著吧。暈迷三天,肯定餓了。我去讓人給你弄點東西吃。”

劉寒離開房間,找了個守夜的沙彌問話,才知這天大清早,住持就下山給一個權貴人家的老人做法事去了。按照慣例,他會在山下接受雇主款待,留宿一夜,次日上午才回來。

劉寒知道此事後,心中不免感歎。哪怕是出家人,要在這紅塵俗世裏生活,終究還是躲不過人情往來。筇竹寺遠不如春城裏的圓通寺香火旺盛,想來也拿不到太多撥款,寺中上上下下十幾口人的吃穿用度,少不得要這一寺之主想辦法了。

看那小和尚打哈欠的困倦樣子,劉寒也不想麻煩他,問清了後廚所在,自己去鼓搗了一番。灶下早就熄火,僧人節儉,也沒留下點剩飯剩菜,劉寒無奈,隻得生火淘米,煨了鍋小米粥,又切了根黃瓜作涼菜,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拿著個托盤回到內寺後院。

劉寒跟著李京虎生活,向來是有什麼吃什麼,後來伺候玄微子這個“臭老九”,才學了些精致的廚藝。不過對青昔他可沒什麼精心照料的心思,隻是想著早點讓她恢複力氣去給吳伯蘭複診。那米粥以柴火煨出,頗為香甜,青昔本不願受他照顧,但經不住多日水米未進,還是將米粥、涼菜掃蕩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