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二歲的風華女子,她的追隨者如過江之鯽,心慕筆追。
安羽凰靠著落地窗站了許久,俯視著整個城市來來往往不絕的車流人海。辦公桌上疊了一堆的請柬,木瑤整理了出來,一份一份念給安羽凰聽。她有些頭痛,問道:“木瑤,你說我該去那一家呢?”
木瑤想了想:“安氏與青石、北辰、鍾氏素來都有合作,所以楚家、趙家、鍾家的邀約是推不了的。今天楚家有一個私人派對。”安羽凰推開了楚家那份請柬,隨意抽了一份別家的請柬出來:“楚家是安淩宇的人……木瑤。”木瑤一怔:“……是。”
安羽凰彎了彎唇:“木瑤,其實我現在去哪家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她把那份請柬遞給了木瑤:“喏,就去王家吧。”
下午三點,她的私人形象設計師便開始為她做造型。她一頭靚麗海藻般的卷發披散著,上了薄薄一層裸妝,魅紫色的拖地禮服。這一身簡簡單單的打扮,卻勝過了所有的濃妝豔抹。
晚上她進場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都到了。她很容易便引起小小的轟動。王家的小姐來與她打招呼,她們淡淡寒暄。以前與她也有一點交情,不過隻是點頭之交而已,畢竟圈子不同。
安羽凰沒有想到,初釀也來了。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真的有一番白馬王子的感覺。他顯然也看到了安羽凰,便與旁邊的人打了招呼,直接朝著她走來。
“跳舞嗎?”初釀看著她。安羽凰禁不住他那雙好看的眼睛的誘惑,點了點頭。
幾支華爾茲跳下來,安羽凰覺得有些乏了。這一路都是初釀引領著她,她沒想到,這幾年他已經變得如此強勢。
“我去陽台透透氣,我看……似乎有人在等著你。”安羽凰看著他背後,路家的小女孩已經等得有些急了。
初釀無奈:“那也好。”
安羽凰一踏入陽台,就後悔了。
池夜泱正背靠在圍欄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安羽凰,過來。”
安羽凰轉身想離開,卻直接被他拉住了手禁錮在懷中,然後順手鎖上了陽台的門。他對她說:“安羽凰,別躲我了。”
是的,她在躲他。回來這段時間,她一直努力避開他。
他說:“你燙了卷發,穿了紫色的衣服。很漂亮。”安羽凰看著他:“謝謝誇獎。”
池夜泱把玩著她的一小撮頭發:“我前天去了薄家,他們已經同意解除婚約。”
安羽凰眼皮一抬:“那又與我何關?”
“我父親說,他的遺產一分也不會給我。現在我是個沒有工作,沒有婚約,心裏隻有你的池夜泱,你還是拒絕我嗎?”
安羽凰沉默。
“池夜泱你……沒必要為了一個我做到這份子上。不值得。”
他卻沒有接下去說。
侍者敲了陽台的門:“安小姐在嗎?您有來電。”
安羽凰看了眼池夜泱,池夜泱放開了她,然後打開了陽台門。
是安淩宇的來電。
“安羽凰,快來醫院吧。安……你父親,快不行了。”安羽凰咬了咬唇:“好,我馬上過來。”池夜泱擔心:“你去哪裏,我送你。”
安羽凰想著現在叫司機也來不及,於是點了點頭:“市醫院。”
市醫院頂層的豪華病房內,安家老太太與安淩宇已經等在了那裏。安羽凰打開了門,看見安敬棠麵色蒼白,麵容凹陷,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他就是當初那個身形健朗的中年美男子了。
“凰凰……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他這一句話說得極累,似乎每說一句話,他的生命就減少一刻光陰。
“嗯,我來了。”
池夜泱很自覺站在外麵過道裏。安羽凰走進去站在了床邊,老太太抓住了她的手。她坐在輪椅上,安羽凰低下頭看她,麵容滄桑,雙眼中布滿血絲。
安羽凰看到這一切忽然有些後悔。這些,都是當初,她造成的啊。
回到離城她一直沒有住在安宅,而是在市中心買了一套複式公寓。她沒有去見過老太太,更沒有去看過安敬棠。他們都是她不忍心揭起的過去,她怕一旦揭開就是鮮血淋漓,麵目全非。
安敬棠吃力說道:“回來就好了……”他現在手腳僵硬,行動也很不方便。他對她說:“枕頭下麵……”
安羽凰小心翼翼抬起他的枕頭,下麵放了一份文件,還有幾張照片。
“你看看,有什麼不妥的……我再找律師改……”
安羽凰摩挲著照片,那幾張是為數不多的她與安敬棠還有祁羽澈的合照。照片裏麵的祁羽澈容顏美麗,安羽凰長得跟她很像,氣質卻一點也不一樣。祁羽澈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安靜乖巧,金絲鳥一般。
“你看看……那份遺囑……”
安羽凰這才翻開那份文件。安敬棠擁有安氏35%的股份,在全世界擁有數億美金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