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鳴心中是又愧又怒，他一直容忍白氏，也是看重白氏確實對素文情深的份上，也是憐惜天佑失父，所以不忍斥責白氏，讓白氏無顏。
皇上給素文追封了忠義侯，給天佑封了世子，現在天佑兩歲就已經是忠義侯了，但白氏卻沒有誥命再身，皇上也有意無意的忽視。
當初素文還在時，也沒有給白氏申請誥命，如今白氏在府上的身份雖是少夫人，忠義侯的生母。
但一介白身，終究還是尷尬，難堪的。
也是因此，白一鳴隻要白氏沒有明目張膽地對艾年做什麼，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氏在葉嘉樺被帝禦天接走之後，也有意無意地不給機會讓白一鳴接觸艾年，所以艾年算是完全掌握在白氏手中。
要說白氏對艾年有什麼歹毒心思，她肯定是不敢的，因為她怕她動手了，皇上肯定不會放過她，說不定會遷怒天佑。
不過她就算不能對艾年如何，她也會有其他辦法養歪一個孩子！
白一鳴見到素年時，素年正紅腫著眼睛抱著艾年。
華琅也滿臉難過，眼中更是難掩飾的憤怒。
“父親！”白素年對這個父親還是有感激和恭敬在心裏的，她雖記不得從前，但兒女之間，旁人家放棄的肯定就是兒子。這個父親沒有放棄她，她感恩。
白一鳴連忙將素年從地上扶起來，“你大嫂她……她也是傷心過度，她也是個可憐人。”
白素年聞言又紅了眼眶，“父親，我……我不會怪她的，我欠大哥的……”
“這也是素文的選擇。”白一鳴長歎一口氣。
白素年心裏發酸，離開時，父親還是一頭烏發，如今居然已經是滿頭白發。
再想氣白氏花白的頭發，心中的怒意就已經去了一大半。
華琅深吸一口氣，他能說什麼？
看在素文的麵子上，他也不能拿白氏如何。
更何況她也沒有明目張膽的對艾年如何？
可是，明明他們離開的時候，艾年已經會說話，會喊人了。
可是這一年多過去了，艾年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連早前的娘也不會喊了。
這怎能不讓做父母的白素年和華琅痛心？
“孩子！跟我回去見見你哥吧！”白一鳴在白素文死了之後，也不是沒有悔過，但就算他阻止，素文也不會聽他的，這孩子一直都認為是素年改變了他的一生。
“可是嫂子……等哪一日嫂子不在家的時候我再過去吧！”從白氏拒讓她入門開始，素年就知道這個父親也是拿白氏無可奈何的，或者說是出於愧疚。
白一鳴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如果白氏拚命阻止，他就算帶素年進門，也會鬧得很難看，這讓素文地下有知該是多麼傷心！難過！
白一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在你哥的麵上，別恨她。”
白素年許久才點了點頭。
就算不會恨她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她。
白一鳴又問了白素年這段時間的事情，對於白素年流落戎國的事，心有擔憂。但到底還是沒具體問，隻想著現在看上去素年和華琅好好的，一切也就不重要了。
白一鳴想的通了，大董氏卻是在家裏氣的哆嗦。
“娘，你再生氣也沒用，看二弟的樣子肯定是要和素年再在一起的。”董蘭勸了幾句，至於有沒有效果她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