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軍出發的時候，素年兄妹倆在人群中默默看著穿著無數盔甲的將士離開。
盡管來送的百姓很多，但騎在高馬之上的華琅還是輕易地從黑壓壓的一群頭顱中找到了素年的身影。
素年也輕易地與華琅對上了目光，兩人在視線糾纏了一瞬，在華琅不得不隨軍離開而終止。
“哥，華琅會平安回來的，對不對？”素年想要被人肯定這個答案。
“嗯。”素文沒有猶豫給出答案。
華琅早已經不是鄉下那個有些沉默羞澀，有些膽怯懦弱的孩子，他已經成長到需要戰爭來磨礪自已的地步。
“哥，我想去鴻雁酒樓看看。”素年得到了哥哥肯定的答案，心就鬆了一分，盡管心裏依舊擔心，但已經不像之前因為擔憂到腦子混沌的地步。
“好，不過他們未必讓我們進去。”素文微皺眉道。
從秦王死後，鴻雁酒樓就已經被查封，鴻雁酒樓的人都被下了天牢，無一人出來。
在素年兄妹兩人到了鴻雁酒樓時，外麵果然還是圍著層層官兵。
暴雨在兄妹兩站定之前就已經進入了鴻雁酒樓，他認出了其中兩個正是太子府上的人，或許皇太子殿下就在其中。
暴雨出來後，素年和素文被人迎進了鴻雁酒樓的二樓。
柏羽坐在軟榻之上，藍采蘇站在他的身旁，神情嚴肅。
“殿下。”兄妹兩行禮之後，才開始環顧四周。
對於藍采蘇的在場，兄妹兩已經不那麼驚訝了，因為正是素年向柏羽推薦的藍采蘇。
很大的雅間，桌上的茶具茶杯紊亂，有的茶杯倒在地毯上，有的茶杯歪倒在桌上，茶葉還在杯低，茶水卻完全潑灑在外。盡管時間長了，潑倒的茶水已經幹了，但桌上還有明顯茶水幹了之後的痕跡。
桌旁有一個椅子也是橫躺在地上。
米色的地毯上沾有了暗黑色的血跡，顯然這個地方就是秦王死的現場，並且這裏的所有應該完全是案發現場，沒有人收拾過。
“有線索嗎？”素年看向藍采蘇，藍采蘇漸漸顯露出的破案天賦，已經讓她不自覺地將藍采蘇當作了前生名響簡中的刑部藍尚書。
藍采蘇眉宇輕擰著，無奈且泄氣的搖頭。
素年抿唇，四周看了看，雅間裏隻有一扇窗戶，屋頂也沒有天窗，周圍的東西也沒有什麼不妥。
那麼秦王到底是怎麼中毒的？
“殿下！你確定你和唐姐姐與秦王喝的都是同一壺茶水？”素年從爹那裏聽說過案情的過程，她有些懷疑唐筱婉在這件事裏扮演著什麼角色。
但她沒有證據，從爹的口述中，秦王看中了唐筱婉，想與唐家結親。
而唐筱婉好像也看中了秦王，所以那幾日，他們時有‘偶遇’一起喝茶逛街。
旁人或許不會清楚，素年又怎會不知道唐筱婉對華琅的心思？
爹覺得唐筱婉現在身份不同，或許當初對華琅的感覺已經消失，一個王妃的名分可是異常吸引人的，很少會有人抵抗得了誘惑。
因此在爹看來唐筱婉在秦王的死方麵，沒有什麼嫌疑。
哥哥保留意見，選擇沉默，或許他還沒有理出頭緒。
如果唐筱婉真的對華琅沒有了那些心思，素年自不會把心思再放在她的身上，但從唐筱婉認祖歸宗之後，依舊將華琅的家人接到了朝歌城，並且安排的妥當來看，她分明就沒有放棄華琅。
“確定，並不是鴛鴦壺之類的東西，而且這些茶具都是屬於我的私人東西。”柏羽凝重的眼神下是泛青的黑眼圈。
顯然他為了找出真凶，已經費盡了心機。
素年看著那些茶杯，問了一句：“我能檢查一下嗎？”
“可以。”柏羽防備誰也不會防備她，隻是她想查出什麼來，是不可能了，茶杯茶壺甚至是桌子縫隙都被他們查過了，沒有發現半點有毒的痕跡。
素年細細地看過茶具，這是一套紫砂茶具，很有價值，一般對茶有偏愛的人才會用這麼珍貴的紫金砂壺。
而柏羽是個愛茶之人，所以都茶具的要求就很高。這套茶具她不止一次在柏羽那裏看到過。
連她都知道的事情，別人知道且利用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這茶具平日裏是誰保管？”
“保管茶具的人是我的心腹，不會是他。”柏羽斷定的說道。
素年對上柏羽堅定的眸子，選擇了相信他的判斷。
“殿下，能將當日的情形再說一遍嗎？”
柏羽點頭，他雖對素年沒抱什麼希望，但他不會拒絕素年的要求。
第一回茶水是柏羽親自給秦王倒的，茶水也是柏羽親自動手。
幾人喝過之後，都沒有什麼問題。
那種毒藥不是********，而是入口既發的劇毒。所以第一回茶水五毒的話……
除了有更高明的下毒手法，就是下毒的人都在當場。
“殿下，不知秦王和您究竟為什麼爭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