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我隻是我母親跟采花賊私通生下的野種!”
白素年心裏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賽華南,說不出話來。
尚書夫人失身給采花賊?並且還生下了賽華南?
“不但如此,我母親還愛上了那個采花賊,與采花賊保持著私通的關係!直到後麵采花賊失蹤消失,她才被動地與采花賊斷了聯係。更可笑的是,我父親居然是知道這一切的,他知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知道我母親背叛了他!他知道一切,卻不願意休妻,他要我娘占著正室的身份,他要讓寵愛的小妾上麵沒有壓著她的人,我母親雖是正室,卻因為有愧於我父親,所以在尚書府上,我母親遠不如一個妾有臉麵,而我雖表麵上是嫡女,但實際上那個妾生的女兒,被記在我母親的名下,也成了嫡女。”
賽華南淚水簌簌而下,如開了閘的洪水,再也停不下來。
“尚書府上,人人都可以給我母親給我臉色看,他們都巴結著那個妾室,小小的妾室,比正室都威風。有一次,我生病,下人偷懶耍滑,不但不給我煎藥,還不給我吃飯,我差點就死了。當時我撐著病弱的身體找了祖母的院子裏,有祖母出麵,我這才撿回了一挑命。那一次之後,我就拿起了鞭子,誰對我不敬,我就打誰!誰對我陰奉陽違,我就打誰。開始甩著鞭子我還不習慣,經常打著自已,後來在房裏,我一次次練習,終於再出手打人時,就不會傷了自已了。“
賽華南似是在回憶從前小時候的事情,眼中方空了的目光看的遠遠的,仿佛看到了她小時候的畫麵正發生在眼前。
素年紅了眼眶,將華南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心中難受,尚書府的事,她前生沒有聽說過,或許在她去侯府做下人之前,尚書夫人就已經死了,後來的尚書夫人不是原先的那一個?
隻是素年當時隻是個下人,對於這些官老爺的名諱都分不清楚,更別說官老爺的那些夫人的名諱。
“我母親告訴我這一切,目的是不想我再回去,也不想我被父親利用,去做什麼聯姻,我父親在朝歌城給我挑了一門親事,是門陰親。對方有權有勢,我父親怕被人說是賣女,所以才未將我母親去世的消息傳給我,這樣我就有了不孝的名聲。到時候等我再回去,一個有著不孝名聲的女兒,被送去做陰親,別人也不會過多指責我父親。就是我不願也隻會再背上一個忤逆的名聲。”賽華南輕輕地笑起來,鼻尖顫抖,淚水一滴滴落在素年的手上。
“就算背上了不孝忤逆的名聲,我也要嫁過去的。因為陰親,不論死活,我都要成為嫁過去。”
素年打了一個寒顫,頭皮漸漸發麻,身上也有種寒涼感,驅之不去。
陰親,就是嫁給已經死去的人為妻。
活著嫁過去就是守活寡,死了嫁過去,就是在地底下直接做夫妻。
不是親生的孩子,就可以這樣殘忍的對待嗎?
不是親生的,也在身邊養了十幾年,就是養個畜生養了十幾年也有了感情啊!
更何況,華南一直叫那個人父親……
他怎麼忍心將華南推下火坑?
“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你母親會不會有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