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琅看這些日子素文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誰知還是禁不起刺激。若是素年知道他說出的事能將素文氣的吐血……
華琅覺得有些不妙,眉目之間擰成了一個結。
素文擦掉嘴邊的痕跡,眼底痛苦又悲哀,他自覺胡霞已死,妹妹不會再走前生的老路,卻沒想到,他同母異父的妹妹羅娟盡然代替了胡霞成了害素年侉子手!
這說明今生盡管某些人和事都發生了變化,也改變不了前生事情發展的必然軌跡嗎?
素文四肢無力,心揪成了一團,如果真是如此,還有幾人是不得不除的!
目光中痛色被冷厲代替,素文漸漸放鬆了身體,平穩了呼吸。
“日後素年認為不能跟我說的,你來跟我說。華琅,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我在的時候,我的妹妹,我不會指望你。但我若不在了……我的妹妹,你一定要護好……”
“素文哥……你不會有事的,素年說過會幫你請最好的大夫,吃最好的藥。至於素年,你放心,我從來都沒想過要離開她。”華琅至始至終都這麼認為。
若是從前素文或許也會這麼想,但是現在……
一些事情發生的必然軌跡或許會因為人力改變,但若是人力改變不了呢?
就像這次羅娟將妹妹騙了出去,若是妹妹沒有發現羅娟的毒計呢?是不是事情又再次恢複了前生的軌跡?
妹妹一而再的被賣成妾,再轉為奴?好不容易贖身出來,做了一番事業,又被人強搶回去軟禁至死?
素文冷不防地打了一個冷顫,微微閉了閉眼,將所有情緒掩蓋在眼簾之下。
華琅敏銳的懷疑,是不是素文也隱瞞了他一些事?
可是按素文的身體,不能出遠門,連鎮上都不能輕易去,他怎麼會有事情隱瞞他?
華琅離開後替素文關好了窗戶,摸了摸三隻狼的腦袋安撫一下,又翻牆而出。
一日,二日,三日。
素年發現了羅娟失蹤。
羅鐵如鋸了嘴的葫蘆,一句話不說,隻抱著頭痛苦地蹲在角落。
“羅娟的朋友除了胡霞也沒有幾個,找人打聽一下曾偉和路少春那裏,或者她會找他們。”素年分析著羅娟沒有幾個朋友,就算要逃,除非她逃出鐵山鎮,不然她一定會找得到她。
“會不會已經逃出鐵山鎮?”已經三天了,若是要離開鐵山鎮早就離開了。華琅這麼認為。
“不會,我覺得她還不至於這麼大膽。”或許她在曾偉和路少春那裏得了不少銀子,但獨自離開鐵山鎮去遠處,一個姑娘家未必就有這個膽識。
想到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羅娟躲在於強的房裏,也有數次想逃出橫山村離開鐵山鎮,但又不敢。連這個地方都會有劫匪,若萬一再遇劫匪她一個人該怎麼逃?
於強瞞著爹娘將羅娟藏在房裏,他自已也是緊張心虛慌亂不已,在村裏人都在幫忙找羅娟下落時,他更是擔心的要命,不止一次想讓羅娟回家,都被羅娟拒絕了。
“強哥哥,我的臉就是被素年用簪子劃得,她還把我從馬車上推了下去,我渾身都疼,我實在是受不了……強哥哥……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害怕……怕素年再會害我,到時候我就半點活路都沒有了……”羅娟哭的梨花帶雨,遮擋住了半張臉,此時略微蒼白憔悴的羅娟看起來確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