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恨恨的臉色,很好的表達了他的憤怒不甘還有刻意顯露出來的委屈冤枉之色。
素年無聲的冷笑,諷刺道:“你的腦子也不差,做一個鋪子的夥計,實在是屈才!你應該去做戲子!瞧你唱念做打之間,已經頗有幾分讓人看不透真假的本事了!“
戲子在簡中王朝是最下等的賤民!比奴才的身份低!
文房齋的小夥計,一是良民,二沒有賣身為奴。白素年卻拿他比作最低等下賤的戲子,小夥計的臉上立馬就有些子掛不住了,試圖出言反譏一番,可話到了嘴邊,目光與白素年寒意逼人的目光相撞,不由得心中一寒。涼意從脊椎處一直向外擴散不止。
“大人!小的雖隻是一個夥計,沒有白姑娘有身價,但是小的也是一個良民,白姑娘怎麼能拿小的與戲子相提並論。“小夥計躲過素年森然的目光,強撐道。
“大人!我這可是誇他,口齒伶俐,長的也不錯,花旦小生什麼也都行。讓他做戲子,也隻是建議一下,難道我說什麼,他就要去做什麼不成?“白素年不以為然的說道。
“好了!白素年也隻是隨意的那麼一說,你不用斤斤計較!“張大人沒弄清楚白素年是不是對他也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暫時也不會為難白素年。
他也從吳師爺那裏知道,曾家的管事已經又送了一批銀子去了後堂。今天這場官司,就依曾掌櫃的話,先到這裏吧!
縣令大人袒護了白素年,小夥計滿腔的憤怒和不滿隻能生生壓下去,訕訕地停住了口,悻悻然地瞪了素年一眼。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繼續審理。“張大人不給他們任何一方說話的機會,直接宣布了退堂。
一陣威武的呼聲之後,羅氏在叫喊求饒中,被人帶了下去,衙門裏的捕快也漸漸都退了出去。
白素年冷漠的目光盯著小夥計,朝他慢慢走了過去。
白素年個子不高,但她的精致的眉眼之間,卻自有一番逼人的氣勢。小夥計登時便被白素年走過來的姿態狠狠地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幾步,再也顧不得生氣了。
“你想幹什麼?這裏可是公堂!“
“你也知道是公堂,既是公堂,你又為何出言誣陷於我?誣陷罪一定,你能吃得起這個後果嗎?“素年的眸子深沉得猶如墨黑,深不可測。再加上她的周圍已經圍上來數個人。曹錦修,兵子,張繼祖,賽華南……
雙方對比起來,小夥計像是被獅子盯住的獵物,連轉移視線的力氣都沒有。
半晌後,小夥計想到了到手的銀票,才鼓足勇氣叉指著白素年,渾身哆哆不已地喝斥了起來,話語裏幾多的惶急,幾多的焦慮,“明明就是你給我的銀票!現在卻來反誣我,白素年!你以為……你以為這公堂是你家開的不成!“
小夥計說話之時,目光穿過素年幾人羅在衙門之外。眼神有著幾多的緊張以及幾分隱隱的期盼……
那人既然能出手就是幾百兩銀子,也必是個有身份的人,他應當能幫他幾分的吧?
素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衙門外還有不少未曾散去的人,包括曾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