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這次沒有銀子打點,張縣令的兒子又與白素年是好朋友,所以這官司的走向,很明確。隻有胡霞娘拎不清情況還在那做戲。
“夠了!不得咆哮公堂!”驚堂木一拍之後,胡霞娘嚇得一顫,神色驚懼中,果然安靜下來,紅腫的眼又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根據胡氏所說白素年是有意要取你性命了?”張縣令問道。
“民婦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胡霞娘激動的說道。
“好!那麼白素年你對胡氏的話有什麼異議嗎?”張縣令轉而問素年道。
“有!請大人讓我找幾個人證過來!”素年懇求道。
“準了!”張縣令說道。
素年所說的人證正是王嬸,她被人請上大堂之後,神情緊張,她還是第一次來大堂,心裏撲通亂跳。感覺說話也不利索起來:“民婦王氏拜見……大人……“
接著在張縣令大人的詢問下,王嬸提供證詞證明了謠言不是她傳出去的,也直接證明了胡霞娘的女兒胡霞確實是個與男人私相授受的姑娘。
此證言一出,外麵看熱鬧的百姓就喧嘩一片!
接著橫山村裏幾個人證實了胡霞娘先是拿刀衝到白家砍人,白素年隻是正當防衛不小心碰到了胡霞娘。
最後素年總結道:“歸根究底,還是我家菜刀太鋒利了,不然倒沒這麼大的麻煩。“
張縣令心裏悶笑,怨家裏菜刀太鋒利,這個借口會不會太隨便一點……
“大人!這些人都是收了白家的好處!事實根本不是那樣……大人!您要為民婦做主啊!“胡霞娘惡狠狠的目光瞪過王嬸他們之後,哭的更加淒慘,跟她家死了誰似的,陰陽頓挫。
“不得咆哮公堂!傳李揚兩捕快上來!“張縣令不耐煩的說道,對胡霞娘的耐心已經耗盡。
李揚兩捕快正是在村裏調查案情的捕快。兩人一直在側堂等待著張縣令的召喚。如今輪到他們上場,他們跪地行禮之後,將在橫山村調查的情況說了一遍,證實了素文和胡霞娘之間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這次外麵的討伐素年的聲音是完全沒有了,全部針對上了胡霞娘,有一個不學好,年紀輕輕地就與男人私相授受做苟且之事的女兒,她這個娘也必不是個好的!事情沒弄清楚就跑人家喊打喊殺,若不是這個小姑娘機靈運氣好,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這個小姑娘了!而這小姑娘身體這麼單薄,若是挨了刀,還真的未必能熬過去。
再加上李揚兩捕快將素年一人麵對危險,將生病的哥哥護在身後的行徑說了之後。眾人對素年的稱讚也多了起來,這小姑娘不顧危險也要保護哥哥,將哥哥鎖在門內,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啊!這樣的孩子怎麼會是搬弄是非的人呢?
“大人……你不能因為您兒子與白素年有特殊關係就公私不分……”胡霞娘的話幾乎全被反駁了,氣極之下也不管是否會得罪張縣令咄咄逼人的說道。
“這件案子人證物證俱在,胡氏你若還再胡亂攀咬,本官就治你一個誹謗朝廷命官之罪!”一些事情永遠不適合暴露在大庭廣眾下,所以胡霞娘的話已經觸及到張縣令的底線。他雖貪,卻也愛麵子。
胡霞娘被張縣令冷漠的目光看的心中忐忑,再不敢胡亂說話。但還是硬著頭皮提了醫藥費的要求。
本來她這要求也不為過,雖非有意殺人,但也是無意傷人,賠償對方醫藥費也正常。
但誰讓胡霞娘口不擇言胡說八道呢,張縣令以胡霞娘行凶在前,素年正當防衛在後為理由,不予賠償。
胡霞娘當場就氣的暈過去。
不用賠償銀子,對素年來是個意外之喜。
對胡家來說可是狂風驟雨了,不但未教訓到白素年,反而讓胡根被送回了牢房,現在還得搭上給胡霞娘看病吃藥的醫藥費!胡家這次又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素年和白一鳴出了衙門之後,並沒有特意去感激張縣令,如果他們這時去了,落在有心人眼裏,就真的如胡霞娘所說的那樣了。
素年砍了人還不用賠銀子,心情頗好。
因為王嬸和其他為素年作證的村裏人是坐牛車過來的,所以素年搭她們牛車回去。白一鳴一個大男人不方便與她們坐到一起,便自已走回去。
素年原本想請她們在鎮上吃個飯。但王嬸說在鎮上吃還不如素年回家請她們吃頓飯。
這次來作證的都是與王嬸關係比較好的,王嬸一直覺得是自已的多嘴,才讓素年受了牽連,所以這次很是積極地幫素年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