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雙點頭,言不由衷的說:“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畢竟是他放棄了我們的感情,這樣挺好的,此生不複相見也是最好的結局。”
嶽寒宵心有不忍,卻又不能辜負了尉遲星磊的良苦用心,猶豫了片刻,他狠心說道:“尉遲國來了國書,尉遲國主與南趙國兩位公主同時結為秦晉之好,三日後舉行婚禮。”
空氣就如同凝固了一般,嶽寒宵擔憂的看著顏無雙,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眼睛裏也看不到一絲哀傷,這樣的她反而更讓嶽寒宵擔心。
就在嶽寒宵苦於無力勸慰她的時候,顏無雙突然笑了,笑顏如花的說:“嶽大哥,太皇太後說終其一生不許你再和顏無雙有任何瓜葛,可是並沒有說不許你娶不叫顏無雙這個名字的女子啊,嶽大哥,你敢不敢為了無雙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嶽寒宵一愣,劍眉緊蹙的看著顏無雙,堅定的說:“如果你心裏的那個人是我,不要說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就是要我丟了這條性命,我也無怨無悔,可是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顏無雙愧疚的看著嶽寒宵,無奈的說:“顏無雙一生為情所困,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既然無法與自己愛的人廝守終生,倒不如讓我把欠了你的還了,兩全其美,何樂不為?”
嶽寒宵是懂她的,她說了那麼多,下了那麼大的決心,到頭來還是放不下尉遲星磊,沉默了片刻,他還是黯然的點了點頭。
顏無雙望向窗外,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那就三日後舉行婚禮吧,我希望可以和他同日完婚,也算是跟過去的回憶做一個了斷,行嗎?”
嶽寒宵心中一痛,悠然答應著:“好,隻要你高興,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花開花落、月圓月缺,轉眼三年的時光飛逝而過,身在北嶽的顏無雙改名顏雙兒,在三年前已經與皇上大婚,成為北嶽後宮的第一人,可是她依舊居住在宸佑殿,似乎一切早已經有了定數,皇上大婚之日,久病纏身的太皇太後就於當夜撒手人寰了,為此也讓嶽寒宵心中背負上了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良心債。
大婚之後,嶽寒宵反到比以前來宸佑殿的次數少了,顏無雙知道太皇太後的死是他心中無法解開的結,兩人都因為心有芥蒂,而心照不宣的做起了有名無實的夫妻。
那個遠在尉遲、卻藏在她心裏的男人似乎是故意要隱藏起自己的行蹤,顏無雙隻是知道每年他都會和嶽寒宵互通一封信,至於信的內容嶽寒宵從未提起,她也從來不問。
嶽寒宵緩步走入宸佑殿時,就已經猜到顏無雙會站在窗前,這已經是她這三年來養成的習慣了,顏無雙在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他,寫滿哀愁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柔聲問:“嶽大哥,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
嶽寒宵笑道:“這段時間忙於朝堂上的事,一直也沒時間過來看看你,今兒得閑了,過來看看。”
顏無雙自窗前離開,來到了茶幾前為嶽寒宵斟了一杯茶說:“忙就不用掛念我了,我一切都好,倒是你自己,最近消瘦了不少,也該找個人照顧你了。”
嶽寒宵接過茶杯,看著她笑道:“我不是已經找了嗎?”
顏無雙心中一陣刺痛,說:“嶽大哥,你知道我的意思,又何必總是和我打馬虎眼,你是一國之君,後宮沒有其他的嬪妃豈不讓人說我善妒?更何況,你我。”
嶽寒宵黯然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接過了顏無雙沒有說下去的話:“更何況你我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無雙,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你也知道我心中的結締,這兩年我倍受良心的譴責,太皇太後的死就好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雖然除了你我沒有人知道皇祖母當時說的那句話,可是我就是心虛的感覺全世界的人都在鄙視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