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並沒有讓劉雨珊等多久。她很鎮定地坐在位置上,慢慢宣布她支持的人是蘇子起。她早就做好了承受汪展鵬失望眼神的心裏準備。隻是她沒想到,就是在這個時候他仍然是偏心的。
如果不是綠萍賣掉了她們母女持有的股份,蘇伯伯又怎麼會有機會把父親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說起來罪魁禍首並不是她,始作俑者也不是她,為什麼父親那樣盯著她看,好像她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劉雨珊決定不管不顧,早在她決定和蘇子起合作,從而換取楚濂的設計總監的職位開始,她和汪家就已經越走越遠了。唯一遺憾的是汪綠萍居然是自己辭職,而不是被人趕走的。
當時她完全沒有料到幾個月後東展就將麵臨如此大的危機。她眼睜睜看著手裏的股票一跌再跌卻毫無辦法。她從劉望口中得知了汪展鵬此時的態度,不甘心,於是她也打了電話給正在環球旅行的汪展鵬。汪展鵬並沒有因為她是他的女兒就給多她幾分麵子,回答仍與之前一般無二。失望之餘的劉雨珊隻得另圖他法。
所以當劉雨珊看到蘇子起在以高出市場的價格向人出售股票外時,她馬上心動了。足足高出股票市值百分之十!在眼下這種一路向下跌的市場裏確實難以見到。
劉雨珊果斷決定出手,照眼下經濟的發展形勢,她還真擔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雖然股價降了不少,但對於劉雨珊等人來說,這仍然是一個天文數字。因而,在得知她和楚濂被公司解雇時,她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並非硬要在東展待下去。劉雨珊很冷靜地問前來找她談話的劉望:“劉伯伯,為什麼公司忽然之間要炒掉我和楚濂?”
劉望無奈地歎了口氣:“雨珊,公司目前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公司接到的訂單一再減少,工廠早就已經實行分批休假了。總部這邊也一直在精簡人員,這些天各部門陸續有人和公司解除合同,讓你和楚濂走也是沒有辦法。無論是業務能力還是在公司的資曆,確實是輪到你們了。不過你放心,公司也準備好了賠償金給你們,該賠給你們的一分錢都不會少。”
劉望的話真真假假,東展目前的情況確實是不容樂觀,這點她是知道的。各部門陸續有人走,她也是清楚的。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各部門的人離職多數是自己辭職另謀高就,而並非如劉望潛台詞裏麵的意思——這些人和她一樣也是被公司裁員裁掉的。
事已至此,他們隻有選擇接受。
很快,劉雨珊和楚濂就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綠萍再度入主東展,這次直接是以董事長的名義而非隻是代理董事長。東展有了順平注資,順利度過的眼前的危機,股票也沒有繼續下跌,兩個月後更是開始緩慢上升。知道自己上當受騙的劉雨珊與楚濂一起,打算去東展找劉望大鬧一場,可是卻連東展的大門都進不了。蘇子起在委婉地告訴她們,當初買下東展以及讓他們離開東展,都是綠萍答應救東展的條件。
劉雨珊不甘心,兜兜轉轉之後,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點。綠萍重新掌握了東展公司的生殺大權,東展也漸漸有了起色,而她和楚濂卻被趕出了東展。
說起來劉雨珊也是個聰明人,她很快意識到,既然綠萍插手進來,她就不會讓東展陷入破產的境地,有順平和費家做後盾,以後的東展隻會越來越好。
劉雨珊挺著大肚子,讓楚濂陪著她去找綠萍,要求綠萍把她那百分之八的股份還給她。
綠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劉雨珊,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有沒有搞錯,我什麼時候拿了你的股份?”
“別以為我不知道,劉望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從我手裏騙走那些股份的。”
“別說的這麼難聽,什麼騙不騙的,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市場行為罷了。如果你覺得他存在詐騙行為,完全可以去法院告她嘛。而且你也說了,是劉望買走你的股份,你要鬧盡管找他去,我可是忙得很。如果不是看在爸爸的份上,今天你連這裏的大門都進不了。”
劉雨珊一臉委屈地樣子:“我知道那些股票現在在你手裏,蘇伯伯已經把真相告訴我了。那是爸爸給我的,你趕快把它還給我。”
綠萍笑了起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天真。還給你?我沒有聽錯吧?雖然汪家現在重新控股百分之六十,但其中百分之二十八是我以高出市值百分之十的價格買回來的,你硬要說其中有百分之八是你的未免太可笑了。不過看看爸爸的麵子上,我再給你次機會,如果你也願意用高出現在的市值百分之十的價格買走百分之八的股份,我就大度些把它賣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我一向說話算話。”綠萍淺笑著回答。她已經聽好幾個人說起,在澳門的賭場見到沈隨心,見到她的人說起她就搖頭,接連輸錢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劉雨珊大概還不知道她的這些事跡吧。
聽到綠萍願意把股票賣給她,劉雨珊馬上回去籌錢。之前賣掉股份的前她一直讓沈隨心保管著。這段時間沈隨心經常以和朋友出去旅遊散心為借口不在城裏,劉雨珊也沒有多想。此時想到要提錢出來,趕緊打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