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看著手裏的畢業證書。終於畢業了,熬了幾年也算是熬到頭了。心裏有些小興奮,還有期待。不再見了,學校生活,不再見了,學生時候的我。
回到家裏,我便開始找老爹留下來的東西。經過一番翻箱倒櫃,我終於在一個木箱裏找到了它。一個圓形黃金紋章,上麵雕刻有一張人臉,兩隻眼睛是閉著的。這是一張男人的臉,雖然沒有身體部分,但給人的感覺它就是一張男人的臉。紋章外圍是一圈太陽紋,背麵也有太陽紋,但中間卻不是人臉,而是四肢,按照正常體位雕刻著。這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被挖去了身體隻留下四肢的感覺,沒有頭部。
我拿著紋章,又想起老爹的事來。老爹是做考古的(在我眼裏看來是這樣),雖然他從沒承認自己是某某單位的考古專家或者學者。有時候經常在外幾個月甚至一兩年,回來的時候有時會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大都是古物。他從不讓我摸,說這是文物,要上交的。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然後上完了大學,學的也是考古。最後一次和老爹見麵是在三年前了,那會兒我母親剛病逝不久。某天老爹對我說他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如果到我畢業的時候還沒回來,就拿著這枚紋章去找季叔叔。然而三年過去我也畢業了,他還沒回來。
整理整理思緒,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了,手機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喂”
“季叔你好,我是英秀”
“嗯,英秀啊,什麼事?”
“季叔你現在在家嗎?我找您有點事。”
“嗯……那你過來吧。”
掛掉電話,我拿上一個挎包裝好紋章。雖然不知道它是不是真金的或者含金量有多高,但畢竟直徑有七公分呢。那麼硬的東西,又大熱天的,放口袋裏肯定不舒服。拿手裏就更不行了,金晃晃的太顯眼。
“叮咚……叮咚……”
門打開來,季叔那張嚴肅的臉出現在門後。
“進來吧”
我應了一聲,隨即進到屋裏。季叔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衫,一條黑色西褲。本就一米八的個子更顯得挺拔。留著幹練的短發,一副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稍微中和了一下他的氣場。季叔皮膚很黑,這也許是因為常年在外的緣故。並且隨著年齡增大,臉上也出現了一些細紋,更顯滄桑。若除去他這一身穿著和他自身的氣場,倒更像辛勤的莊稼人。
“找我有什麼事?”
季叔在我的記憶裏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坐下後就直接開門見山。
“季叔,我畢業了。”
“嗯”
“我爸之前有跟你提過讓我畢業後來找你嗎?”
一聽提到老爹,季叔正了正身子。注視著我,仿佛要看穿我所有的秘密一樣。許久,他移開目光,淡淡說道
“東西你帶來了嗎?”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帶來了,就在包裏”
我隨即便要打開包把紋章拿出來,卻被季叔突然按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動作。我一臉疑惑的望著他,他對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起身拉上客廳的所有窗簾,關上所有的房門。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又重新坐下來。
“我知道你有疑惑,但現在你什麼都不要問,有些事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我聽完沉思了,他為何如此小心?難道這紋章是一件什麼不得了的事物麼?季叔為人正直,又和老爹深交,從小看著我長大,絕對能夠信任。
見我不語,他又繼續說道
“英秀,你也長大了。屬於你的命運終究會到來,希望你那時能夠勇敢麵對。現在可以把東西拿出來了”
我緩緩將紋章拿出來,季叔的一番話讓我覺得它是如此重要,如此沉重。咻的一聲,季叔以極快的速度從我手中奪過去,拿在手裏端詳著。
“竟然是它!竟然是它!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唉……老張啊……”
我從未見過季叔有過如此失態,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內心的激動。看來老爹當年並沒有告訴他我會拿紋章來找他。
“季叔?季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