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東行長安(1 / 1)

景雲元年,我與師父東行長安,彼時天竺凋零,民生凋敝;彼時長安盛世,天下豐稔。師父說:“東行長安是為了找尋一個答案!”

天竺本是佛國,師父生於神樹菩提之下,自幼研習佛法拳術,一心禮佛,不問世事。然而佛音嫋嫋、詳和安寧之下,其實早已魔障叢生、業障四起。皇子提多受權欲熏心、被魔王蠱惑,人性盡喪、起事叛國,天竺僧兵絕非魔軍對手,破城之日已在眼前。

入夜,晚風嗚咽,如泣如訴,師父靜坐菩提樹下,麵容淒苦、心事重重。

老皇帝找到師父,神色寂滅、麵容枯槁、言語淒然:“聖僧,今日民陷兵戈,生靈塗炭,魔族複生,猶勝以往。天竺時日無多,寡人今夜前來,意欲托君兩個希望,一是天下的希望,一是天竺的希望,還望聖僧體恤蒼生,擔此重任!”

老皇帝見師父低眉不為所動,繼續慷慨而談:“百年之前,人、魔兩族決戰榮耀大陸,人族憑借神兵王者權杖一戰定鼎,將魔族驅趕至北境之外,自此人族得享百年和平。然而天道循環,盛極必衰!百年以來,魔族於荒蕪北境終日砥礪,凶狠尤甚。人族卻貪圖享樂,執迷欲念,心境蒙塵。今日國難,始於孽子提多北境巡邊之時被魔王噬魂,意誌不堅人性盡喪,可冥冥之中卻也難逃天理,當有此劫!”

“何為天下之希望?”師父平整僧袍,眼神平和。

老皇帝聞言眼神炙熱,說道:“百年決戰之後,人族深知神兵王者權杖具有毀天滅地之力,為防權杖落入宵小之手,遂將權杖煉化為六件神裝,分賞人族六將,互為製衡,共保太平!今日天下之望,在於找尋六件神裝,合成王者權杖,殲滅魔族,複歸清平!”

“六將後人何在?”師父又問。

老皇帝眼神複歸失落,惋惜道:“天下既定,六將雲遊,不知所往亦不知所終。但萬幸在於先皇為六將之一,族人世代相傳神兵——末世,先皇有言,神裝源於權杖,一脈相承,互為感應……聖僧此行成事在人,卻謀事在天!”

“何為天竺之希望?”師父再問。

老皇帝眼神慈祥,訕然苦笑:“國破之日已在眼前,北境已破,黑暗降臨,寡人欲與天竺共赴國難!死何其易,卻無顏以對先祖!今聖僧遠遊,寡人囑幼子背劍侍奉,望聖僧代為教管,為我天竺留有一絲血脈,以圖複國!”老皇帝言罷深深一揖,熱淚盈眶,“寡人代萬民懇請聖僧!”

“敢不從命!”師父雙手合十,一揖還禮,“天下之望身何往,天竺之望費思量。”

翌日,師父帶我遠遊四方。我問師父去向?師父說:長安,那裏有他尋找的東西!我問師父何時歸來?師父說:故土難回,惟有前行!師父還說:自今日起,黑夜臨世,但凡走不通的路,就用拳頭來打開!迷惘非本性,殺伐非本心,唯見性,方能見佛!

這一日,我與師父東行長安,家師法號達摩,自此肩挑凡世,拳握初心!小僧法號慧可,堅信道路很遠,腳步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