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錯了!”
在卓然的提醒下,冥淩空瞬間意識到了其想法的缺漏,也即——殘局既要複原,就得一分不差,但凡有半點不同,便皆化為虛妄,畢竟....
時間不等人呐!
“天呐!”
右手堪堪定住,冥淩空望著指尖的白子,額上不由泛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怎麼辦?”
事到如今,能夠維持現狀的,也僅卓然一人,而漩渦愈漲,風力更為強勁,想必不出片刻,二人就得連桌...一同為狂風卷滅!
“把子兒給我!”
如今桌上,那曾安放著盛子罐的兩角,已變得空空如也,哪還有一子可尋?換言之,當前,除了棋盤上的棋子,那餘下的一子兒,便在淩空手上!
“給你?”受到漩渦影響,冥淩空衣衫作響,竟鼓起了一個大包,然他話語堅定,卻未受絲毫幹擾,逐漸平穩了下來,“你會下嗎?”
“笨蛋!就正中那點啊!你在磨蹭什麼?”可不像淩空一般冷靜,直麵著風勁的卓然,顯知其身體之極限,當下,他便一臉焦急地道,“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正中?你的意思是...天元?”
微微皺了下眉,冥淩空不由懷疑:
“我明明記得,此處應無子才是!”
“滋~”
“滋~”
正在這時,那麵早已與支撐柱分離了的、為二人所強行壓下桌麵,也開始在狂風的作用下,不斷地朝漩渦靠攏,而此期間,石桌與地表相觸的斷口,也正發著刺耳的摩擦聲,並在這為風聲所霸占的大廳中,上演了出別樣的獨奏。
“天呐嚕!管你天元地元的!”
狠狠一拍額頭,卓然抓住冥淩空的衣口,麵色陰沉地道:
“你想死,就自己想去!別拖上你卓哥!快!快把子兒給我!!!”
“你要將這白子,放在天元位上?”麵對卓然的威脅,冥淩空半眯起眼,語氣頗為不善地道,“但你會下嗎?快別逗了!你死就夠了,別拖上我才對吧?”
“唉呀!快拿過來!”握住了淩空的腕子,卓然大睜著眼,更為焦急地道,“古棋我是不會,但我分明記得,這裏有子!有子就是有子!我會騙你不成啊?再說了,你若不往這下,還要往哪兒下子?”
“你瞎..”
剛說了半句,二人便連人帶桌的,離漩渦更近了幾分!然則此刻,形勢飄搖、岌岌可危,他們仍因一棋子的落點而相互爭執不下。
“給你!”
一手將白子拋離,冥淩空徑直抽身,竟是借著周圍凹凸的石壁,逃到了較遠的位置!
“既然這小子堅持,那好!我便倒要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唉!人性呐!還真應了!患難見人心!”
心中冒出此念,卓然收回心神,不再管顧淩空,乃是盯著搖擺不定的桌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淩空這小子跑了,現如今,能拯救‘世界’的,也唯然哥一人了..但仔細想想,順帶把這號人給救了,感覺還真不爽啊!”
想著想著,卓然拿穩了棋子,向著棋盤正中天元所在的位置,緩緩地探出了手去...
“難道還真在天元?”
遠遠地,望著卓然的舉動,冥淩空也不由沉思:
“我明記天元無子,但土狗卻說,此處應有一子,之前...我還覺他說笑,但現在想想,或許還真是?”
“難道!”
驚訝地大張了嘴,冥淩空竟喃喃失聲:
“既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那麼愚者,自然是見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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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愚者見愚?你是在嘲諷我嗎?”
故事講到此處,卓然終忍不住,對著冥淩空諷道:
“以前覺你小子是個性情中人,那家夥,除了摳門一點,大毛病倒沒有!哪成想!關鍵時刻,你竟掉鏈子了!棄我而去不說,還...唉,算了!關鍵時刻,這人性呐!嘖嘖,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