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百零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任無畔立在窗邊伸懶腰的背影。
“醒了!”
任無畔就好像隨時監視著他似得,他剛醒過來,任無畔就來到了他身邊。
盛百零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在教室,而是在一個小小的辦公室裏麵,自己正躺在幾張拚起的椅子上。
“任……老師。”盛百零好似很不情願的喊出這句話來。
“嗯,既然你醒了,就跟我去見校長吧!”任無畔說著,也不管盛百零同意不同意,一隻手就提起盛百零的領子將他拎了起來。
“校長是誰?”盛百零問道,任無畔悠悠的看他一眼。
“你見到不就知道了嗎?你們這群小孩怎麼都這麼囉嗦呢?”
盛百零閉上了嘴,他現在終於知道任雲依為什麼如此高冷不愛說話了,原來是被這樣的父親給耽擱了!
任無畔見盛百零安靜了下來,也不再說話,而是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盛百零也趕緊跟了上去。
不知道拐了幾次,也不知道到了哪一棟的樓裏,他們踩著樓梯一直不停的向上走著,走著,最後終於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篤篤!”
“進來。”
任無畔推開了門笑道:“校長快來看,我發現了誰?”
正翹著二郎腿,悠閑的躺在老板椅上打盹的校長懶洋洋的說道:“哎呀,不管你發現了哪家天才,也不能隨便來打擾我小憩啊!”
任無畔和校長在龍宮的時候就曾經認識,隻不過後來任無畔因為一些事情離開了龍宮,來到了城南中學,但是他們那時候建立起的深厚的情誼,直至今日,也依然未曾改變。
“校長,這可是你說的!”任無畔也不多做糾纏,立刻就準備帶著盛百零離開。
“嗯……”校長繼續懶洋洋地搭著腔,拖長的聲調裏全是無所謂的語氣。
感覺到校長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任無畔停頓了一會兒,開口念了一首詩:
“棲烏喜林曙,驚蓬傷歲闌。
關河三尺雪,何處是天山。
朔風無重衣,仆馬饑且寒。
慘戚別妻子,遲回出門難。
男兒值休明,豈是長泥蟠。
何者為木偶,何人侍金鑾。
鬱鬱守貧賤,悠悠亦無端。
進不圖功名,退不處岩巒。
窮通在何日,光景如跳丸。
富貴苦不早,令人摧心肝。
誓期春之陽,一振摩霄翰。”
念完這首詩後,任無畔帶著盛百零出去了,並將門輕輕掩住了。
“棲烏喜林曙,驚蓬傷歲闌……久闌……”校長閉著眼睛悠悠的念著這兩句詩。
安靜的室內隻有校長輕淡的聲音回響著,風從窗外吹來,卷入一室香甜的桂花香氣。
一滴淚從校長的眼角滾落下來,忽然之間,校長就好像夢醒來了一般,大聲喚道:“任無畔,進來!”
盛百零疑惑的看著任無畔這樣一係列奇怪的作為。
本來是帶他來見校長的,可是又忽然帶著他退了出來,出來也就罷了,卻站在門口遲遲不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買什麼關子?
盛百零雖然滿腹的疑問,但他卻沒有開口詢問任無畔,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問了也是白問,任無畔是不會告訴他的!
就在盛百零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內的人忽然大喊一聲,任無畔立刻又拽著他推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