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了七天七夜的謙山就此睜開了眼睛,房間之中的光線十分柔和,已至傍晚,一抹殘陽的光輝照在眼前溫婉的側臉上,映出十分舒適的光澤。
隻是,那溫婉的人兒臉上有著驚喜與擔憂,這複雜的神情看的謙山生出一種異常溫暖的感覺,一種如同回到家的溫暖。
謙山扯動嘴角,休息七天七夜的他已經恢複了幾分力氣,但那笑容依舊有些牽強,這次受的傷終究是太重了些。
“你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眼前的女子忽然嬌怒的嗔道,話說了一半,眼中卻首次出現了淚花,哽咽著說不下去。
謙山伸手擦去女子臉上的的淚痕,虛弱而堅定的說道“當時那種情況,我可不能認慫。若是沒有能力也就罷了,既然有能力,自然要搏一搏!”
“用修行之路來搏!你可知道劍形俱碎的後果嗎?想要再次凝聚劍形恢複實力…”女子先是大怒,隨後想到謙山日後的修行之路,卻是再次忍不住落下眼淚。
謙山蒼白的臉上自信一笑,虛弱的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道“修行之路,破而後立乃是常事。來,先扶我起來。”
女子雖然依舊生氣,但卻沒有再多言,依言將謙山扶了起來,走到了窗前。
謙山推開了窗戶,一股清新伴著餘暉的空氣吸入了胸腔,謙山依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一股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這一咳嗽牽動了體內的傷勢。
女子連忙自桌上取來一杯清水,讓謙山漱口,接著扶著謙山在椅子上坐下。
謙山看著在淩雲宗之中一向以清冷示人的美女長老在自己的身前手忙腳亂的忙著,嘴角不禁翹起了幾分得意的笑容,不過當謙山掃過眼前女子那顯得蒼白的臉龐的時候,心中生出幾分憐惜,他忽然牽起女子的手,將其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女子起初有些掙紮,但知道謙山那虛弱的身體卻也不敢劇烈的反抗,輕輕的坐在了謙山的身上。
兩人麵對麵的看著,甚至於連對方的眼睫毛都能數清,雖然不是第一次親密,但如此親密的舉動依舊令眼前的女子有些害羞。
女子自然便是秋雲了,這些日子她不眠不休的陪在謙山身旁,隻為能讓眼前的男子第一眼便看到自己,隻是她也沒有想到受了這麼重的傷,謙山居然還有力氣做這輕薄的舉動。
察覺到女子的羞意,謙山滿是認真的說道“你不要亂想啊!現在我可沒有力氣來做那種事。隻是多日不見,我們相距的近些,這樣才能讓我好好看清你,才能讓我知道你在我身邊!”
聽著謙山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情話,秋雲噗嗤一聲的笑出聲來,臉上的倦容與淚痕仿佛在此時也都是消散不見。
“笑了就好,你哭了可是會讓我的傷勢加重的。”謙山燦爛的笑道。
秋雲心頭湧上了感動,這種被在乎的讓她感覺很好,她將側臉輕輕靠在謙山的胸膛,低聲說道“你總是這麼油嘴滑舌,可恨我當初還認為你的自幼孤苦,有些自閉,想要去安慰一下你!”
謙山看著房梁,沒有說話,他雖然自幼沒有父母,但禾嘉和府裏的人都對他很好,所以自從懂事便沒有吃過太多的苦頭,而秋雲不一樣,她是被宗主救下的,失去父母的時候,她已經知曉人事,所以她的痛比自己要深。
兩個人似乎都懷念這種感覺,喜歡這種彼此相擁的感覺,這樣抱著仿佛可以穿越時間,一直這樣相擁在一起。
謙山將下巴抵在秋雲那高高的雲髻上,眸光開始變得深邃起來,想著自己因為劍形俱碎的修行。
漸漸的,當懷中的女子發出輕輕的鼾聲的時候,謙山不禁搖頭苦笑了一聲,輕輕的站起來,將女子放到了床上,雖然身體虛弱的吃力,但謙山努力不讓身軀顫抖,以免驚醒這個七天七夜不曾合眼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