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對於我的父親我的小叔以及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錯誤,那一年,在西伯利亞的一處農田中,伴著鵝毛大雪,我素未謀麵的母親在隔壁一個孤身奶奶的幫助下,生下了我。
當我睜眼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入目的白色,沒有樹,沒有房子,有的隻是一望無際的白色,仿佛看不到盡頭一般,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極為熱愛白色。
我的幼年,是在食用羊奶的過程中結束的,還好我的體質不錯,即便是寒冷的猶如冰窖的西伯利亞,也並未讓我生太多場的大病。
隔壁奶奶人很好,她算是撫養我的第一個人,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我想感謝誰的話,除了給了我愛情的付墨,除了養育我二十年的江家養父養母,便是她了。
她隻照顧我到半歲便離開了人世,那時候的我並不懂,隻知道在她消失的第三天,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死了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然後夢醒,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再寒冷,不再饑餓,不再喝那腥膻的羊奶。
我慢慢長大,對於三歲以前的記憶並不清楚,卻唯獨記得自己曾經在那個冰冷的地方待過,記得那個慈祥的老嫗。
三歲,我開始學習知識,是的,是知識,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江家父母隻是自己的養父母,隻知道自己過得很快樂,每天學著不同的東西,或許是因為我的養父是一個很慈祥很溫柔的人,養母也十分的嫻靜的原因,我自幼不愛動,隻喜歡坐在一處溫暖有陽光的地方,看書,彈鋼琴。
那時候的生活真的很快樂,很安心。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五歲那一年停止了,我從傭人的耳裏聽到了事情的真相,那兩個傭人的話至今還殘留在他的腦海裏,那些話對於現在的我並不算什麼,可是或許是因為那時候年紀小的緣故,所以在心中留下的刻痕是那樣的深刻。
“咱們小少爺啊,根本就不是老爺夫人的孩子…。”
“他啊,是那個大魔頭齊聲的兒子…。”
“聽說他的親生母親是在西伯利亞的農田裏把他生了下來,結果齊聲不要,而齊聲對我們老爺有恩,所以才把孩子都給了江家。”
“他呀,長大了一定也會跟他那個狠毒的父親一樣的,拋棄妻子,殺人不眨眼,沒有人性!”
……。
五歲的我並沒有過多的去思考這些事情,隻是很傷心,因為自己尊敬的父母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這件事情我誰都沒有告訴過,憋在我的心裏整整七年,直到十二歲的那一年,我的母親被人綁架,為此失去了肚子裏那個未出生的,聽父親說是很可愛的小弟弟的那個孩子。
或許有人猜到了,沒錯,我在母親被救回來的第二天,我殺了那個人,不知道怎麼找到的那個地方,不知道怎麼動的手,隻知道在那人死的時候說了一句齊聲。
然後我去了齊聲所在的地方,那一晚上,我就穿著我最鍾愛的白襯衣牛仔褲,帶著一身妖豔的獻血,走過了十裏長街,到了齊聲的家門口。
他家的管家似乎認得我,將我領到了齊聲的麵前。
然後,我看到了那個據說是我親生父親的男人,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成就了我這一生,也毀了我這一生。
“不錯,的確是個沒有人性的小家夥,這麼小就把人家的心髒挖出來,還真是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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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的人物塑造是矛盾的,可以溫柔可以偏執,可以溫暖可以殘忍,但是,無論怎樣,他,都是深愛著付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