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淵從城主府殿內出來，往樓下探了探，沒有發現顧暮的身影，“人呢？”
他奇怪的抬首，正對府前的那顆古樹。
斑駁的樹影加上朦朧的夜色，牧淵不大能看清其中的情況，隻能隱約發現一隻綁著布條裙擺的腿垂在半空。
紫色的紗織還繡著點點碎花。
是顧暮。
“啊……”君罪己驟然發出一聲煩躁地不耐，“他還真是礙事！”
“嗯？”被圈在懷裏的顧暮自從他出現時，就深陷懵逼之中無法自拔……
看她呆愣著小臉，不知所措得撲閃著睫羽，君罪己好笑的在她唇上輕咬，“等我下次再來找你。”
“要走了？”這點顧暮反應的倒是挺快。
“嗯。”君罪己沉聲應道：“很快就會回來，你給我老實點！”
語畢，他閃身消失在樹冠之間。
沒有壓抑呼吸的存在感，顧暮瞬間抱著樹幹，整個人軟癱在了樹上，“我的天啊……”
剛才具體都發生了什麼？兩個人都聊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情？
她為什麼感覺有點不太真實？
可摸摸唇瓣，又確實還有一圈淺淺的牙印。
“不行，這麼下去我會瘋的！”顧暮一腦袋磕在樹上，哀嚎道。
“又被人當做女人了？”
她驚悚的盯著對麵的寸頭男人，“牧……師兄？！”
殿內燈火通明，他站在門口，逆著光，顧暮隻能通過牧淵較為特殊的發型來辨別身份。
“你……”她想問牧淵站在走廊上多久了？
但想到君罪己剛才莫名的反應，顧暮改口，苦笑道：“被你發現了！”
主城府前的古樹年齡不小，身軀也是枝繁葉茂。
她起身踩著樹枝走向牧淵，千萬葉片搖曳，有些晃眼，顧暮腳步很穩，走到頂端。
由粗到細的枝幹似乎承受不了她的重量，顧暮趁著它的晃蕩，躍身攀住護欄上的石像。
“嗯？蠻輕盈的？”牧淵拽過她的手腕，借力讓顧暮翻進走廊。
“那是。”顧暮得意的拍著肩頭的掛上的樹葉，一點都不謙虛的應下。
她可是隻貓呢！
“剛才那人是誰？”牧淵瞟了眼出城入街的方向。
顧暮一邊轉頭檢查著身後還有沒有樹葉，一邊回道：“我在下麵散步，他突然出現把我拎到了樹上，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牧淵沒有說話，她也不敢主動去看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就是覬覦我美色的登徒子，發現我是個男人他就跑了。”
顧暮拍了拍胸口，豪氣道：“反正我又沒什麼便宜可以讓他占的，是吧？”
牧淵收回目光，顧暮的情緒也很快恢複平靜，他找不到端倪，隻好作罷道：“你想不想換張臉？”
“嗯？”顧暮對上他認真的臉，“你可以？”
“我可以試試。”
“得了吧！”顧暮小心髒砰砰直跳，“長相豈是說換就能換的？”
“……”
牧淵又回歸平日愛理不理的欠揍臉，沒回答顧暮，自徑下樓。
“我就知道！”待他身影消失，顧暮一腳踹上了灰石護欄，“這種人每次話說一半，喜歡吊人胃口！”
探出半個身子，見牧淵去往大家準備好的側府廂房，顧暮心不情願，但還是屁顛屁顛的跟著跑去。
“誒？師兄，你等等我啊！”
幾乎是兩座城的人擠在森都，不少房間都擠滿了人，琢磨著和一群不認識的大老爺們兒睡一塊兒，她倒不如跟著解除警報的牧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