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血染江山(1 / 3)

烽火四起,狼煙滾滾。

在經過一翻群雄逐鹿,殘酷血腥的吞並下,天下一分為四——東鳳臨,南蒼龍,西齊,南武。四國鼎立,互相牽製,天下趨於了表麵的平和。而各國內政卻是風雲變幻,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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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臨國,乾曆三十五年,深冬。

“啊!”

突然,一道淒厲的聲音劃破重重巍峨深宮。

“孩子!我的孩子!”孩子一落地,白錦梨便不顧產後的疼痛虛弱,揚起一張濡濕蒼白的臉,望向產婆嬤嬤的目光帶著一絲熱切與期許。

“把孩子給我。”她要看看她的孩子,因為這是她和鳳墨淵的孩子。

一想著鳳墨淵,白錦梨慘白的小臉上就洋溢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世人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但,她卻那麼的幸運,因為鳳墨淵是真的將她捧在手心中,嗬護著,疼愛著。所以,她就算是為了他被廢去一身的武功絕學,放棄她尊貴血魂穀聖女的身份,她亦是無怨無悔的。

因為,她是心甘情願待在鳳墨淵的背後,做那個嬌柔楚楚的小女子,這是幸福的,亦是感動的。

“嬤嬤,快把孩子抱給我看看。”白錦梨再一次對產婆嬤嬤迫切的說道。然而,產婆嬤嬤卻對此置若罔聞,反而冷冷瞥過她一眼,抱著孩子一臉諂媚的往門口方向走去。

“產婆嬤嬤,你……婉若姐姐!”白錦梨著急不解的話語在看到那抹走進來的身影時,疑惑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抹開心笑靨,“婉若姐姐,你來了。你幫我把孩子抱過來好不好?我要看看他。”

然而淩婉若卻隻是陰笑著掃了一眼產後虛弱不已的白錦梨,唇瓣緊抿,始終不曾開口說一句話,而是將視線停落在產婆嬤嬤懷中的嬰兒身上。

見狀,產婆嬤嬤連忙像獻寶似的將孩子抱給淩婉若看:“娘娘,你交代奴婢的事情奴婢都已經辦好了。你看,她產下的是一個男孩兒!”

繈褓之中,是一個粉嘟嘟的小嬰孩兒,粉嫩精致如玉,惹人憐愛極了。

“真是一個漂亮的男嬰。隻可惜……”淩婉若聲音一凜,“他的下場……注定是死!”聲落,她戴著奢華銳利的護甲便狠狠地在嬰兒臉上劃割了一下,猩紅血珠瞬時冒溢出來。

“哇哇哇……”頓時,嬰孩兒慘烈揪心的哭聲刺耳響起,聲聲剜割著白錦梨的心。

“孩子……我的孩子……”顧不得失儀,白錦梨掙紮著想要從產婆嬤嬤手中救下自己剛出世的孩子。

可是剛剛生產完的她身體實在孱弱不已,不過一會兒子功夫,白錦梨整個人就仿若是被霜打過的茄子,狼狽不堪的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見狀,淩婉若媚笑著,朝白錦梨緩步走近,居高臨下,終於語氣陰毒的開口說道:“錦梨妹妹,你當真想看看你的孩子?”

白錦梨一怔,雖然淩婉若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親昵,但她語氣中散發出的陰狠卻讓她的心有些不寒而栗。

“婉若姐姐,你……”

“嬤嬤,把孩子給我。”淩婉若打斷白錦梨,陰笑著吩咐產婆嬤嬤。

“是,娘娘。”產婆嬤嬤恭敬的將孩子交由淩婉若。

她從產婆手中接過孩子,抱在懷中,輕輕拍撫著,一臉慈愛的凝視著繈褓中的寶寶,片刻才緩緩開口道:“錦梨妹妹,你知道嗎?曾經我是多麼的想、多麼的想要為妄言生一個孩子。可是……”驀地,淩婉若眸光一凝,嘴角的那抹笑意更像是淬了劇毒一般。

“他卻不願碰我。不管我怎麼服侍他、伺候他,甚至不惜踐踏著我全部的自尊去取悅他,可他依舊對我無動於衷。甚至,他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所以我不甘心啊,為什麼我的丈夫要對一個不愛的女人忠貞不渝一生,而對愛他入骨的妻子冷若冰霜呢?”

她淩厲的聲音徒然提高,劃破靜謐的夜空,宛如是要將白錦梨給活活撕碎一般,“白錦梨!為什麼你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全世界最好的東西?!蘇妄言至死不渝的愛!鳳墨淵捧在手心裏的寵!甚至你還差一點點就成了鳳臨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憑什麼?”

話音未落,淩婉若便一把擒住白錦梨精致的下顎,目光如刀,“白錦梨,你憑什麼!你有什麼地方比得上我!論身份,我是嫡出小姐;論美貌,我是鳳臨國公認的第一才貌雙全的女子;論智慧,我更是不輸你白錦梨分毫!”

白錦梨隻覺全身驟然寒涼刺骨,駭然震驚的看著淩婉若,“所以……你恨我?”

“是,我恨你!”沒有絲毫的掩飾,淩婉若第一次將她的恨意徹徹底底的展示在白錦梨麵前,句句狠毒剜心,“我真是恨不得抽你的筋,喝你的血,讓你永生永世都不得翻身!”

白錦梨目光複雜,難以置信的盯住淩婉若那張憤恨扭曲的臉。這個與她情如親姐妹,甚至為救她而差點失去自己生命的女人竟然早就將她恨入骨髓?!

“就因為妄言嗎?”白錦梨顫聲哽咽的說:“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和妄言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在我的心裏、眼裏都隻有墨淵一個男人啊!”

“是,我知道!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你又可曾知道蘇妄言他為了你又是怎麼對待我的嗎?”痛苦的憤怒漸漸淹沒了淩婉若漆眸,她厲聲朝門外喊道:“來人!把他給我帶進來!”

隨即,沉重的雕花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了。

幾名侍衛架著一個渾身血汙、披頭散發的男人走進來。男人的手腳被森寒玄鐵鏈嚴嚴實實地綁住,鐵鏈撞擊著大理石地麵,激起一道道猙獰寒心的聲音。

本就驚魂未定的白錦梨此刻不覺屏住呼吸,一抹驚懼在她眼底蔓延開來。

“他是……”白錦梨的聲音微微顫抖,就像她此時的心猛然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冷酷的揪住,然後再狠辣地撕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