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一生產出來，我的記憶裏就好象有某種東西沒有被消除。衛緣也覺得很奇怪，他說人造人的記憶體是已經被格式化了的，理論上是不能有殘存的記憶。但是我休眠的時候，總會有殘存的記憶浮現……”
“都出現過什麼？”
“呃……很多了，不過每個場景都會出現一個女人，我問衛緣這個女人是誰……”
“他怎麼說的？”我問得有些激動。
“他說是巫婆……”田天喝了口水補充道，“說是專門虐待人造人的巫婆。”
這個衛緣就不能給我說點好聽的嗎？
田天接著說道：“不過我記得那個女人的模樣，很美，很溫柔，對我也很好。”他看了我一眼說道，“和你長得很像，剛才我還誤會了呢，以為是你呢。”
我聽著他的話，心裏暖融融的，趕忙放下了水杯，靠在他的身邊對他說道：“是我，是我，我就是那個女人，天使X你還記得我嗎？”
“天使X”三個字一經喊出，田天頓時愣了一下，手中的水杯直直摔了下去，熱水灑滿了一地。他瞪著眼睛看著我說道：“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名字這樣熟悉？”
他抱住腦袋，撕扯著頭發，渾身不住的顫抖著，口中不斷的重複著：“天使X，天使X，天使X，天使X……”
他好象很痛苦，用力扭曲著身子。我上前一把摟住他的頭，輕撫著他的頭發安慰著他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天使X，你回家了，回家了。”
“家，家……”他念了幾聲，漸漸平靜了下來，“家，家，這是我的家嗎？”
望著他純真無邪的眼神，讓我深信是天使X回來了。我流出了激動的淚水，拚命的點著頭說道：“家，這裏是你的家，你回來了，回來了。”
緊貼在我身體上的天使X的胸膛忽然出現了一絲絲震動，過了一會，那跳動更加明顯，也越來越強烈。我輕輕推開他，問道：“你的身體裏是什麼在跳？”
“心。”他看了下自己的胸膛說道，“是心在跳。”
“人造人有心？”我驚訝的說道。天使X和我在一起那麼久了，我從來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是心，真的。”他說道，“衛緣說他已經破譯了終極程序，說當我得到終極程序的時候，我的心就會跳動，我的記憶也就能回來了。”突然他又拚命的撕扯頭發，發出痛苦的哀號。
我緊忙又把他摟著懷裏，撫著他的頭發，希望能給他帶來些許慰藉。
他的心逐漸的跳動的有規律了起來，但是他的哀號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我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正在此時，我的手機不合適宜的響了起來。
我根本沒有心情接起電話，可田天卻向我喊道：“快接，是援情熱線的電話。”
聽到他這樣說，我趕忙接起了電話。
“我是衛緣，田天是不是在你那裏？”我剛一接電話，衛緣就搶著問道。
“廢話！沒聽見這麼大的叫聲嗎？”我斥責道，“他到底怎麼了？”
“是終結程序啟動了，”衛緣說道，“天使X的記憶體被我格式化之後，發現還殘存一定量的記憶。這樣的事情是根本不應該發生的，你可以把這個稱作‘奇跡’。經過我們研究發現，天使X在之前曾經獲得過和秋水一樣的終極程序代碼，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別說廢話了行不？”我看著田天疼痛的樣子，焦急的對衛緣說道，“他現在很痛苦，很痛苦，你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