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呼嘯的戰刀起碼斫斷兩匹戰馬馬蹄,中正劍回旋勢如破竹,傷三人後其實就無需鐵英出手,隻需一路狂奔就一定能衝出包圍。鐵英當然要狂奔,可還有瞬間向缺口堵截的人呢?就是沒有,他也一定要傷一個算一個,後麵的路還長,就算勉縣的敵人趕不及追上來,不算追總指揮去的三幾十人,這裏幾個戰團都還有五、六十號,平安脫身得了嗎?所以鐵英要狂奔,也不忘傷人。石頭足夠多,鏢卻不多,不多就不用,不過敵人在刀、劍、石頭的三重打擊後不戰自亂,倉皇間被他成功脫出。後麵還有最多三十人,當然還有幾十支槍,可戰場混亂,大半又是自己人,開槍可能鬼使神差能傷這個殺神,但保證自己人被誤傷打翻的多,所以敵人還是叫囂著窮追而來。
鐵英出了包圍就用不著再走“之”字,如一道血色的疾風。敵人馬快,但被這人極盡凶悍的殺伐亂了陣腳後拍馬追來也落了後。離“板”近了,二十米外鐵英重鏢出手,鏢呼嘯,直接洞穿一人後背射進側一人手臂。“走”,鐵英十步外兩粒石子再度彈出,翻滾中揮出地下撿來的馬刀;一馬被斷雙蹄,鐵英蹬馬體身體斜竄而出,側麵一刀迎胸劈來,英不避,左手直搶這人馬鐙,朗月刀向上揮出。可以想象,大小相差不止十倍、二十倍的匕首想隔住大刀,必然是短小的匕首吃虧,就即便是神兵,馬刀或斷,但餘勢也足可把鐵英開膛破肚。可鐵英不知道這種厲害關係嗎?當然不會,就是架得住,他也不會做這種既耽擱時間又耗費體力的蠢事:他已經耽擱不起和消耗不起了。所以刀鋒接觸的一瞬間他即改刀鋒為刀麵,向外斜引,卸去大半力的瞬間身體又借力上升。這種功夫和四兩撥千斤恰好相反,但絕不是危言聳聽;按理說,匪子的力道是向下,鐵英以力接之也必然受向下的力,但須知正常的揮刀是刀尖向上,手臂帶動刀劃一個弧度逐漸向下,在力道將盡之時刀尖就基本是朝向地麵了,那麼刀和人的身體就形成一個夾角,力大,夾角就小,在居高臨下的馬上就尤其的小。鐵英出刀不出力向外,護住身體、刀到有夾角的時候再發力豈不正好就有個向內、向上的反撐,力道雖極小,但鐵英何許人?又是先抓馬鞍向上竄出。馬匪力竭,鐵英朗月刀隨身體向上的力閃電上劃,一刀斷去馬匪手腕後人未及上鞍,一腳踢在下墜、還連著匪子手掌的刀脊上,刀不呼嘯,但旋轉,直接旋進五米外一匹戰馬身體裏,人也上了馬鞍。巧到極點,險也險到極點,不過恰到好處。
鐵英二十米外出鏢,十米內彈石,然後滾地出刀,再殺人上馬,時間不過就是奔跑中跌了一跟鬥,然後再爬起來上馬,分秒之間起碼五人失去戰鬥力,一人還能戰也沒有了馬匹。“走”字落音,板身邊就隻有三個人了。三個人對“板”來說構不成威脅,鐵英殺人,她在一匪愣怔間揮刀,匪倉皇舉刀來迎,可“板”不敢和匪子刀硬碰就當然是虛招;所以匪子刀剛一上揚,“板”的刀已經劃一道極小弧線,居然刀化劍術之直刺,生生刺入這人肋下。
鐵英知道“板”的本事,縱馬向虎子們戰團殺去。圍住“板”的兩個馬匪膽怯,“板”不追,緊隨鐵英身後。到虎子戰團中間還有被截住的警衛排長。距離十幾米鐵英出手,兩粒石子一中馬匹,一中一匪。兩人落馬,另一人拍馬閃開。排長汗流浹背中不忘報複,拔槍換彈夾要不了多少時間,一槍把跑路中的匪子撂下馬,兩槍被鐵英打下馬的匪子沒跑脫。可報倒是報複了,馬卻跑遠。緊隨其後的“板”拍馬趕到,喊一聲“上馬”,探身向他伸手。警衛排長不是白當的,馬沒有停步就一搭“板”的手騎上了她身後。
虎子們戰團不遠,幾十米外鐵英出鏢,一鏢射殺一外圍之敵後向總指揮去的方向遙指,喊:“走,一號要緊。”是要鐵虎幾人追總指揮。
鐵虎不是傻子,剛趕攏時見過一溜黃煙向西南麵而去,知道必定是救援小隊保護一號走了。如果他知道隻有一號一人呢?估計要去追,也估計要先救兄弟。不管整樣,戰鬥已經持續了兩、三分鍾,就是要去,鐵虎知道自己獨臂在馬上不被顛下馬就不錯,要救人實在是勉為其難。喊:“你走。”
鐵英明白總指揮的處境,知道幾人在馬背上實在是施展不開手腳,拍馬經過,出一鏢,兩石,傷三人一馬後向西南而去,回頭喊:“不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