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縣敵人還有一個團,偵查大隊雖然精銳,也未必就把一個正規團的敵人驅逐了。遲遲不見北山上的紅軍向下壓,鐵英有過在貴州魯班場的經驗,判斷紅軍主力可能已經走了。若自己要走路時,卻是不敢讓敵人一個團咬住屁股不放的,必須摧垮敵人。
他向團長建議:紅一營以一個連警戒向南潰敗了的敵人,以兩個連肅清殘敵;以繳獲的武器構築兩個重火力陣地,如遇南岸之敵反撲時,狙擊敵人和接應一營過河;以團主力直接壓製漳縣之敵。團長允,抽調全團機槍射手組建機炮連;團原有的兩門迫擊跑在過草地時丟失,但還有三個炮手尚在;不過雖然繳獲了四門迫擊炮,被敵人在向北山一陣胡亂炮擊後,炮彈所剩就不多,又在紅軍攻擊迫擊炮陣地時被引爆一批、遭求勝心切的偵查大隊的人胡亂浪費一批,僅剩了十三枚。團長本想在俘虜中挑選幾個炮手,如今是用不著了,十三發炮彈,三個炮手足夠;命二營一、二連配合偵查大隊主攻並保證偵查隊側翼安全;三營上北山擔任助攻;二營三連和原團預備隊一起為全軍預備隊,天黑前務必摧垮和驅逐敵人。
騎兵隊損失九匹戰馬,兩個苗家人犧牲,三個受傷。鐵英命鄭幺娃負責“板”的安全,和三個傷了的苗家騎兵全部交十團衛生隊。苗家步兵班是擔當的槍手角色,除兩個輕傷外,沒有損失。
“板”還想潑婦,要跟了鐵英走,鐵英沉下臉不準;虎子嚐過“板”的刁蠻,惡狠狠的說:“去吧,把右邊臉再打爛了,看誰還敢要你”。“板”大駭,可憐巴巴的向鐵英看,鐵英已經走了。“板”遭彈皮傷了左額,連發際都被削了塊皮去,萬幸沒有傷著骨頭,但疤是肯定留下了,要想再美貌無比時,怕是一輩子都得戴軍帽了。
“板”臭美,跟了鐵英跑後,也是經常不穿軍裝、戴軍帽的。鐵英為難,要她像個紅軍的樣子時,她便把嘴厥了:“誰參加紅軍了?”
鐵英氣急:“這是軍隊,不是紅軍便回去了”。“板”恨,哭兮兮的便穿了,鐵英沒在之時還好些,在的時候,她絕對穿不了兩天,又說衣服髒了、洗了,隻把苗家服裝穿了、露出好身段來;長頭發是更不會剪的,就是鐵英威脅,她也不剪,隻用青巾把長發團團紮了,用苗家銀簪子簪了後,露出漂漂亮亮的小額頭來,煞是英武好看。鐵英不敢真的把她攆了回去,不說她要尋死尋活,就是真的回去時,隻怕也遭什麼頭人、土匪些捉了幾十回,當了別人幾十回的小老婆了。
有些極正義的領導看不慣,總政委卻不這麼看:“少數名族嘛,保留一點民族風俗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就當她是誌願跟隨紅軍、為誌願者中的一員就是了,何必麻煩呢”?
如今愛臭美的人遭傷了漂漂亮亮的小額頭,正自氣得想踢鄭幺娃時【關鄭幺娃什麼喲,不過整個特勤隊她也隻有找鄭幺娃出氣】,見虎子說得凶險,立馬就變得小貓咪起來,乖巧無比的養自己的傷了。
偵查大隊選進騎兵隊的人本來沒有進行過正規的馬術訓練,不摔下來就不錯了,一戰下來又死傷了八個。鐵英到了北山後,見攻擊北麵之敵的地形屬大丘陵地帶,山多平路少,不適合騎兵作戰,苗家騎兵班連“龍”在內都隻有五個人了,下令解散騎兵隊,特勤隊全部騎、步二十二騎沿河灘向敵大後方迂回。
紅十團長上了北山,有主力留下來堅守和拖住敵人的紅十二團一個營長報道。團長陰沉了臉問:“為什麼不出擊”?指的是十團和偵查大隊攻擊南岸之敵時這個營沒有及時出兵夾擊,若如此,敵人一部便渡不過河,安全的逃入了漳縣之敵的陣地。營長答:“怕暴露虛實,北邊之敵趁機攻山”。團長見山上僅有兩個連的紅軍,點頭稱是:“可清楚主力行軍路線”?營長點頭。團長大喜:“北山交給我們,你即刻派人向北偵查前進,不能錯了主力的線路,其餘人向東占據有利地形,敵人潰敗時全力打擊,堅決把敵人打痛了”。
營長領命去後,部隊已經集結完畢,團長打出了三發紅色信號彈。信號彈在已經變得灰霾的天空徐徐降落,在隱見子彈曳光的廣闊黃土地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