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妖冶的玫瑰色雙眼,釋就想罵自己烏鴉嘴。
“釋。”凶狠的表情在紅王有氣無力的聲音下軟下來。釋犯困地揉揉眼睛才看清紅王,臉上手上暴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上大大小小的傷,不下二十處,他雙手撐著自己的床沿,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衣領內白色的繃帶。
跟別人狠狠幹過一架的紅王,還能跟自己打嗎?釋疑惑地想。
聽起來軟綿綿地聲音再次響起:“釋。”紅王的身子也跟著湊近。
幹嗎?幹嗎?擁著被蹭蹭地後退。
明豔的笑容咂現,“我就知道釋最好了。”
啊?釋瞪大眼睛地看著紅王爬上自己的床。
“你來幹什麼?”
將釋身上被子拉過半條,蓋在自己身上,掖好被角好後,回他一記白眼:“當然是睡覺了。”大大地打著哈欠,“佑的事情你可以慢慢想,我不急。”
又不是你弟弟,你當然不急。
“你不困嗎?”
困,困斃了!釋不自覺地點頭。
他就說嘛,黑眼圈比他還多的人怎麼可能不困。玫瑰色的眼染上得意,蔥玉般的手指戳戳釋,“困了,還不睡。”
“哦。”躺下後,釋才覺得不對勁,想發難,“你,”
紅王的睡眠聲打斷他:“睡覺,睡覺,什麼事等睡醒了再說。”
睡醒了,他就會自動消失了吧。釋安慰自己。
釋閉上眼的刹那,房內的燈也跟著滅掉。
果然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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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地卡住脖子,凶手還在耳邊瘋狂地叫囂:“殺了那個女人,我要你殺了那個女人。”
“憑什麼她因為是女人,就可以擁有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你不殺她是吧?”
“你不殺,我殺。”
“我殺了她後,再把你的弟弟也一個一個統統地殺了,誰叫你把他們放在我的前麵。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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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
被自己嚇出一身冷汗,釋慶幸隻是惡夢一場,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卻發現胸口沉甸甸,像壓了一塊石頭,還有腿也被什麼東西纏住。
拎起胸口的物體,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分辨出那是一隻手。
神誌瞬間清醒,同時一腳踹出。
“砰”,大型物體摔落到床下,釋身形也跟著移動,在看到對方臉時,遲疑一下,但下一刻迅速掌控對方的要害。
這是夢吧?
手掌下溫熱、富有彈性的觸覺不斷提醒他:這不是夢,地上躺的真的是紅王――一個會因為莫名其妙原因殺光他全家人的瘋子,手隻要稍稍用力,他鳩可以解決眼前的禍害。
睫毛顫動,在琉璃般的媚眼完全睜開前,釋匆忙撤手,遠離他。
狹長的鳳眼,玫瑰色的眼珠,當對上紅王雙眼時,釋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一雙能夠渲染黑夜的眼睛,以前他常常失神於紅王猶如月光般聖潔又惑魅人心的雙眼中,但久了,也就知道此刻能入他眼的隻有床,沒有人。
媚眼掃過釋,在見到床時,抓抓頭發,好像疑惑自己為什麼不在上麵,但一會兒卻滿足地笑開,爬上床,繼續睡。
學生時代,冬天同床的時候,有時不小心把他踹下床,他也是這樣迷茫又可愛地重新爬上來了,沒有百年後他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停,停,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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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奔到瀨的房間,雷完整地躺在床上。
紅王還沒來得及下手。
雷雖然現在是男人,但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變成蕾蕾,萬一被他看到,他決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