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偶遇(1 / 2)

街上冷冷清清的,灰暗的天空下著綿綿細雨,在昏黃的燈光下沙沙作響,好像情人的繾綣私語,卻又像帶著幽怨般的低訴在你耳邊縈回。往日喧鬧的街區在除夕之夜像是被某種淒清的寒流驅逐了似的,哦!除夕之夜,月圓人團圓,那是亙古的約定。

r城的春節比其他地方的春節要冷清得多,除了門庭外懸掛著的彩燈和張貼的楹聯外,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節日的氣氛。偶有幾個行人也是歸心似箭地往回家的方向趕,他們有著亙古的約定——和家人團圓。

然而張烙穎,她一個人孤獨地在雨簾中走著,顯得心事重重,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脆弱嬌小,她手裏捧著一個包裹,在微風細雨裏腳步匆忙。因為媽媽還在等著她過團圓夜呢,而且媽媽的咳嗽總不見好轉,所有的家務都得等著烙穎去做,回去還要準備年夜飯,還要煎藥給媽媽喝。他從小跟著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20載,如今媽媽看樣子實在是不行了,而且中醫院的老大夫特別囑咐烙穎要加倍照顧好媽媽,不要讓她太勞累,不要讓她受刺激。烙穎一一答應著。她從小聰穎好學,又乖巧懂事,在班上一直都是三好生。今年過完年就是21歲了,21歲的女孩將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了。烙穎的理想就是考研,將來一邊工作一邊學習,掙了錢請專門護理照顧媽媽,這樣媽媽就不用一直擔心自己太過勞累,耽誤了前程。

烙穎隻顧低頭往回急走,心事重重的也顧不及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心想現在又沒什麼車,幹脆闖過去吧!向四處望了望也沒看見什麼車,連個行人都沒有,就徑直的走了過去,不料斜刺裏跑出一輛越野車來,直直地就與她撞個正著,把烙穎撞倒在地,幸好車刹的及時,人沒什麼大礙,隻是手腕上刮傷了一點皮,可是給媽媽買的一包藥卻散了一地,路上又積滿了水,藥全浸濕了,看樣子是沒用了,即使撿起來也分不清藥品名稱了。烙穎顧不得自己受傷的手腕,也顧不得剛剛受的驚嚇,兩眼直瞪瞪地看著散了一地的草藥,口裏喃喃自語:“糟了,媽媽的藥,怎麼辦?怎麼辦?”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呆呆地看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也不去管那個肇事者。

車的主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半響才回過神來,他自言自語道:“好險!”說完就趕緊下車查看,看看撞到了什麼人,有沒有大礙。當他看見一地的草藥時,簡直嚇傻了一般,以為一定是把人給撞死了,不死也是重傷了,不然這些東西不會散得到處都是。

嗨呀!他又驚喊一聲:“不得了不得了!”

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他一撇,看見坐在一旁的張烙穎,急忙拉著她問道:“喂!你有沒有什麼要緊?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天啦!你是怎麼搞的,怎麼不看看紅綠燈就直直的闖過來呀。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一口氣程玉飛問了好幾個問題,他一定也嚇壞了。

烙穎被程玉飛問得回過神來,看看他又看看地上,才後怕地直哆嗦,口裏說道:“我……我的藥,你得賠我的藥,呀!”她差點要哭出來的樣子,“那是我給媽媽買的藥,你得陪我,不然你別想走,我……我要報警了。”烙穎支支吾吾地說著,還好頭腦比較靈活,知道碰上倒黴事要報警,可是周圍又沒有電話可打,回頭看看四周,也沒行人和車輛經過,這下子她真的害怕了,要是對方是個流氓怎麼辦,他耍賴的話我就沒轍了,又打不過他,天又這麼晚。

烙穎正在著急的時候,程玉飛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說道:“喂!你到底怎麼樣了嗎?你可看清楚了,是你闖紅燈的,責任不完全是我的。喂!你聽清楚了沒有?”程玉飛也不知道怎麼辦,心想:“她會不會敲詐我一筆錢呢?誰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更何況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烙穎聽到對方想把責任推脫到自己身上,臉一下就氣得通紅,也顧不得什麼,便氣哼哼地道:

“喂!是你開車不小心,撞到了人還敢囂張。”烙穎很想罵人,但是她從小的良好教養不容許她這樣說話不幹不淨,所以她又軟和地說:“我沒什麼大礙,隻是我的藥是專門買給我媽媽的,我媽她需要這些藥治療咳嗽,你現在必須賠我的藥才行,否則,你別想離開。我……我會和你拚命的,不信你看看。”

俗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說著她還不忘把拳頭握得緊緊的,露出手上的微凸的青筋。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裏非常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