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君入座,遞了一本沒有書麵的手稿給陸子羽,“這件好事就讓陸兄來告訴大家吧。”眾人不明所以的等著陸子羽發話。
隻見陸子羽翻看著手裏的稿冊,時而皺眉,時而麵露驚歎之色,時而大笑,時而拍桌叫好,性格最急躁的歐陽明就最先不幹了,“嫂夫人,這到底是什麼啊?”
坐在歐陽明下首的鮑慶接了話茬,“可以讓子羽兄如此癡傻的恐怕是極好的文章。”這臨祁鮑慶擅長音律,卻是出了名的慢性子,又不愛多說話,往往語出驚人,一語中的。
梁文君見眾人著實等得著急了,也不好繼續賣關子,正巧陸子羽將手稿看完,神色還未完全收回,急急地拱手道,“嫂夫人,這書甚好,旦問這‘傾嵐’是誰?”
薛謙接過手稿一看便知道是夙傾嵐的筆跡,略略翻看了幾張就交給其他幾人傳看,“夫人,世子可是在書房練字?”梁文君含笑點頭,歡喜得仿佛自己的孩子有了出息一般。
“諸位,想不想見見這位‘傾嵐’是何人哪?”薛謙將扇子在手心敲了敲,環顧眾人。
“那是極好的。”陸子羽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其他幾人也陸續起身,走過長長的花徑,拐過一叢竹林才到後院的石橋上。
梁文君走在前麵,窗門大開的書房裏寂靜無人,哪裏還有夙傾嵐的影子。醉絲從廊後貓了出來,一看人這麼多就連忙退了回去。
“醉絲,你家主子上哪裏去了?”梁文君走過去詢問,見醉絲神色慌張,蕙質蘭心的梁文君暗道不好,世子現在恐怕已經不在府中了。
梁文君臉上笑得很勉強,見眾人不知道實情,拉過薛謙道:“世子恐怕現在不在府中。”薛謙皺眉。
“諸位,府中突然有事,此次聚會恐怕是不能讓各位盡興了,薛某下次一定補償。”眾人聽後都欲過問是發生了何事,隻是薛謙本人已經被下人急急的叫走了,梁文君也是滿臉歉意的拘著笑。
“嫂夫人,那在下和鮑慶兄就先告辭了。”歐陽明最先離開,其他人也陸續離開。餘下的還有高介良、陸子羽兩人遲遲未告辭。
“表姐,我聽聞齊北王府的世子少年得誌,才華出眾,又近日在府上讀書,不知道這‘傾嵐’可是與他有關?”陸子羽果然心思縝密,善於觀察。
梁文君皺著眉點了點頭,隨即焦急地看了兩人一眼,“現在世子不知道去哪兒了,你快些幫忙找吧。”
站在陸子羽身後的高介文似乎沒有聽懂兩人說的什麼,頭腦還在放空狀態,滿眼迷茫地看著陸子羽。
陸、高二人急忙隨梁文君到了前廳,見薛謙正坐在太師椅上聽跪在下首的門房回話,門房當時隻打了個小盹兒,世子怕是這個時候出去的。
眾人正在前廳等著消息,隻是派出去找的下人們回來都回話說沒找到,薛謙發怒,命下人繼續尋找,眾人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都拚命的在外尋找。
“夫君,可有派人通知小叔?”梁文君想到這個事情還必須得讓薛諶回來一趟。
早就派人去了,此時恐怕再回來的路上了。”薛謙深深歎氣,焦急地走出廳房,在院子裏來回踱步。
“表姐,我看我和高介良還是到街上去找吧,在這兒等著也是等著。”陸子羽知道世子就是‘傾嵐’,心下很為這位小友擔心。
薛諶聽薛府下人說薛大爺身體突然不好了讓他趕緊回去,他因擔心大哥安危,竟在街道上快馳,嚇得街上行人無處閃躲,紛紛滾在地上,四仰八叉。
薛府的人為了找夙傾嵐,幾乎全府的人出動,薛諶一回來見大哥神情不悅的坐在前廳,梁文君見小叔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此時已是入夜,家裏卻燈火黯淡,在漆黑的夜裏顯得很單薄無力。
“小叔,你說世子會是去哪兒了!”梁文君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哭泣起來,隻是稍微隱忍些,沒有出聲。
薛諶安慰哥嫂莫著急,於是立刻出門去找,帶了三四個小廝就往阜東的城門口一路尋去,路上碰到了陸子羽和高介良,二人正在各個店鋪前詢問。
薛諶下了馬,二人見來人是薛家二爺,都上前打了招呼。“陸兄,高兄,你二人且先回府,我帶幾個小廝再去找找。”二人見天已經大黑,本生已經疲憊了,於是點頭答應。
薛府眾人在外找了一夜,幾乎將阜東翻了個遍,薛諶最後還是回了齊北王府,見世子並未回府,後背騰地冒出一股冷汗來。
一大早夙禦摯就被哀帝招進宮,後又被太後留住,於是到現在才回府,進府的時候差點和急匆匆出門的薛諶迎麵撞上,辛虧他反應極快,才免了被撞得仰麵朝天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