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傾嵐晃了晃頭,自己剛才明明在酒店裏洗澡的,這裏是什麼地方?
到處都是蜘蛛網,破爛窗戶還漏風。
自己為什麼會被被人縛住手腳,扔在了一間破舊的黑屋子裏。
難道是······綁架?
夙傾嵐悠悠睜開眼,眼前冒著紅的綠的星光,頭暈的厲害,背後麵也生疼,她一動就扯到了後背的傷口,血已經浸濕了她內衫,鼻子裏滿滿的血腥味。
“快開門,買主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門外傳來的聲音尖細粗暴。
還真是綁架!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火把的光獵獵作響,夙傾嵐緩慢地睜開眼,才看清來人。
一黑瘦高個子的中年婦人叉著腰站在門口,身上裹著廉價的粗布衣,看上去像極了一把鐵掃帚,在她的嗬斥下打著火把的肥胖男人咧著嘴走了進去。
我去,這是演戲嗎?我不記得認識什麼演藝圈的損友啊,這角色扮演嗎?但是這些人從來沒見過的呀。
話說怎麼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呢?
胖男人搓了搓手,眯著小眼睛笑得極其奸詐。
“婆娘,沒想到這丫頭現在這麼值錢,早知道當初就該把她養在家裏,賣了錢還夠我喝上好幾頓好酒的。”猥瑣男捏著夙傾嵐的下巴細細摩擦,疼得夙傾嵐皺緊了眉頭。
我去,這男的手是銼刀嗎?
“你個殺千刀的,好歹他也是你外甥女,你可對得起你那苦命的妹子嗎?”王氏從猥瑣男手裏接過火把,語言中帶著戲謔,更是不懷好意。
“去去,你懂什麼,我妹子被人搞大肚子還不是隻能躲在我們家生下這個小雜種,我們養了她那麼久,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了吧。”滿口穢言的猥瑣男是阜西老屠戶薑鐵漢的兒子,是出了名的好懶貪閑之輩。
“嘖嘖,瞧你得意的,要是老爺子還在,你這樣做他估計也得氣死。”王氏的尖酸刻薄也同他丈夫的懶惰一樣出名。
“哼,當初要不是妹妹騙了老頭子說他是個帶把兒的,你覺得老頭子會收留她嗎?可能早就丟到山裏喂野獸了,哪兒還有她今日。”薑大滿臉橫肉,說話的時候兩腮不停的抖動。
“你就別廢話了,趕緊把她弄上船去,要不是你今天把她弄傷了,說不定我們還會多賺一些銀子,要是她現在死了,你一個子也拿不到。”王氏分析起厲害來頭頭是道,細小的眼睛瞟了一眼屋外的動靜。
“你這婆娘,把她拐進巷子的人可是你,她要是不跑我能把她推到那堆木刺裏嗎?幸好沒出大事。”薑大拍了拍手上沾著的灰,用腳踹了踹倒在地上的夙傾嵐。
夙傾嵐此時麵色蒼白不見血色,腦袋耷拉著,王氏勾了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托起來,“當家的,趕緊送出去,要是人死了可就不值錢了。”
薑大解開繩索後將夙傾嵐被在背上,出門的時候讓王氏淬滅了火把,趁著夜黑風高將人送到停在曲陽江的一艘小蓬船上。
夙傾嵐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開始陷入黑暗裏,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像是侵泡在水中,渾身都火辣辣的疼。
實際上夙傾嵐被小蓬船接走後又送到了曲陽江下遊的一艘大船上,這裏的人好似早就知道夙傾嵐受了傷一般,已經準備好了藥浴為她清潔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