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住在這裏已經三十年了。她在心裏平靜的說。
蒼白的臉更加映襯她絕美的臉龐。身著紅色紗料的她,不斷的摩擦著袖口的兩朵妖豔的白花,使得眼中的沉鬱更加明顯。
在這裏,生命是不受限製的,除非被詛咒,生命永遠是無限的,她輕輕歎了口氣,也許她注定要永遠停留在這裏吧。想著竟然不自覺笑了出來。
每天她都站在窗口平靜的看著魔宮裏穿插而過的宮女和侍衛,在這裏每天有著熙熙攘攘的人來了又走了,卻沒有人能夠穿透法力看到她。
在這個黑色的宮殿裏,一切都是虛幻的,她能看到魔宮裏的人,魔宮裏的人卻看不到她,她走不出這個結界,別人也進不來。她永遠都是隻能見到兩個人:陽妃和一個戴麵具的男子。
麵具上刻的是一顆猙獰的老虎頭像,黑紅的色彩,醜陋致及。很痛苦很絕望的樣子,卻也像極盡的咆哮,想要掙脫。
他每次來都帶著他那恐怖的麵具,甚至衣服都永遠是那黑色披風。看到他的時候她總是想笑,在這裏隻有陽妃能來,而以他的法力抵抗陽妃是綽綽有餘,可他為什麼還要帶著麵具呢?莫非他知道她在這裏?
這個想法讓她感覺更好笑了。莫非他能看到她?
陽妃倒不經常來,總是幾年來一次,來給她送一些吃的和用的,和她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隻要念動魔法,她想要什麼都可以擁有,可她倒是心底希望有個人來這裏看看她的。在那陰森的宮殿裏時間長了也是會感覺寂寞的。而那男子卻不同,他來的比較頻繁,每次來總是專心的研究大殿中虛幻的魔石上刻著的咒語,她從來都沒有和他說過話,隻是遠遠的隱沒在角落看著他,她甚至相信他從來都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可為什麼她會有一種他知道她存在的那種感覺呢?
大殿中永遠是黑的,她也懶得念動魔法,或者說是她習慣處於黑暗之中。在這裏時間長了,她竟然變的懶散了,記得以前在家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活潑愛動,現在卻不然了。
是他!大殿中一片通明。在這個被施了陰月魔法的宮殿裏,能夠念動咒語使大殿發出光亮的人,實在不多。而他,卻讓整個大殿一片通明,魔法的提升,實在是太快了。她在心裏暗自說道。
“誰?”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在大殿中更是顯的清晰,順著而來的就是一道藍色的光,直朝著她而來,卻被她輕巧的閃開,接著是身後驚天動地的房屋倒塌聲,卻在一刹那恢複原好,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眾生。”女子幽幽開口。“我的名字是眾生。”
兩個人互相對望著,原本懸在男子頭頂的藍色霧氣慢慢的散開,代表著男子的攻擊性的退弱。如果魔法夠高,就能夠自由掌握心欲,而不會在念動魔法的時候出現一些代表性的事物:比如霧氣。他的境界又提升了,而且是她的原由,嗬嗬,她又在心裏笑了。
“你是誰?”男子的戒備之心仍然存在,長期被監視的生活讓他懂得不可絲毫懈怠心情。
“眾生。”女子再次回答。表情寧靜如水,絲毫不介意被打擾,每次都是遠遠看著這個男子,本以為他不會發現她,可沒想到他的魔法提升的這麼快,這麼容易就察覺到了她的存在。仿佛她在這裏的三十九年還不如他的一年。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看不清楚男子的臉,生硬冷漠的聲音就可以猜出男子此時的表情。她好久聽不到別人的聲音,對於這麼冷硬的聲音卻也並不介意。她不笑,因為太長時間沒有笑過,忘記了怎麼笑,她隻是淡淡的回答“我是這裏的主人。”
也算是吧,這麼多年了,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她能不是這裏的主人嗎?
雖然男子隻有眼睛露在外麵,她卻能感受到男子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