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月大喜,道:“你沒死?”

溫靜安道:“我一直醒著。”

楚流月一呆,罵道:“死呆子,既然沒醒,幹嗎一直不吭聲?害得我死死抓住你。”

溫靜安道:“跌得這般急,我哪有時間說話,況且……我怕你生我的氣,一直沒敢與你說話。”

不提還好,一提楚流月火往上竄,控製不住抓了溫靜安一把,罵道:“你腦袋瓜子被驢踢了,心眼被驢糞堵了,你如何還相信她?”

溫靜安黯然不語,心道流月還在氣頭上,我不與她爭論,日久見人心,她早晚知道柔兒是怎樣的人。

兩人在這漆黑逼仄的空間躺了半晌,體力漸漸恢複。楚流月道:“你猜我們在哪?”溫靜安向上碰了磁,不及一尺便有堅硬岩壁,左右也是,溫靜安歎了口氣,道:“這是活棺材。”

楚流月道:“你還記得一年多年咱倆在骷髏娘娘的墓室裏麼?”

溫靜安笑了笑,道:“那可是死裏逃生。”

楚流月惡狠狠道:“若不是你瞧上了她的美色,發了善心,偏得送她回家,咱如何能進了她的墓室?”

溫靜安叫道:“我如何瞧上了她的美色?她一人在野外,確實不安全。”

楚流月反駁道:“若是一個醜八怪,在野外也不怕被人劫財劫色,你還送她回家麼?”不等溫靜安回答,又道:“這溫媚柔,你不也是瞧上她的美色,舍不得下手了?”

溫靜安道:“你怎麼扯來扯去又扯到柔兒身上?”說罷忍不住痛呼一聲,原是楚流月又抓他一把。溫靜安道:“我向父親做了承諾,無論耿伯伯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要用生命去愛護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流月道:“溫媚柔壞到骨髓裏了,你也保護他?”

溫靜安心想流月對柔兒誤會極深,我不可再與她爭執。楚流月又道:“你定是瞧上她的美色了!”

溫靜安心道我還是不理她,她一會兒便安靜下來了。楚流月見溫靜安不答話,惡狠狠道:“好,等出去我便把那妖女的臉打爛,看你還保護她吧!”

溫靜安忍不住道:“我不會教你傷害她的。”楚流月哼道:“我說什麼,你還是瞧上了她的美色,若不然我怎麼一說要打爛她的臉,你便沉不住氣?”

溫靜安不說話了。楚流月與他鬥嘴也鬥得乏了,踢了兩腳,道:“咱得……”溫靜安忽噤聲道:“噓,你聽!”

楚流月左耳最為靈敏,先前對溫靜安懷有忿恨,靜不下心來,此時刻意屏氣凝神,側耳靜聽,忽聽下方隱隱傳來痛苦呻吟之聲,重重疊疊。

溫靜安道:“人之將死,咱這是出現幻聽了麼?”楚流月罵道:“要死你去死,我還沒有見到我銘哥哥,怎麼可能會死?”

兩人試著向下推移一番,溫靜安腳底觸到一堅硬石壁,踢了兩腳,道:“下不去了。”楚流月側耳又聽,道:“一牆之隔,不知外麵是什麼妖魔鬼怪。咱們爬是爬不出去了,不如打翻這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