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看著客廳的掛鍾上的指著越過一格一格,樓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一顆心始終懸著,想上去,又怕她的出現會更加刺激媽媽,隻能按捺著坐在那裏幹著急。
突然,樓上傳來什麼打碎的聲音,再也沉靜不了,溫嵐快速的奔上去,手剛握著門把,就聽到裏麵傳來張雅茹歇斯底裏的怒吼,“她不是我女兒,我沒有這個女兒。”
“她是那個賤人生的,她就是個賤種。”一口一個賤字,就想一道符咒一遍遍的將她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輪回。
握著門把的手定住,腳像是被什麼抓住想要離開,不想聽那些可以撕裂她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的話,可是耳朵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將僅隔著一道門的對於清晰的聽在耳裏。
“每次隻要看到她,我就會想起你對我的背叛,是她那個不要臉的母親勾引你,破壞別人家庭,當了小三,可還要生下這個野種……”張雅茹激動的責罵聲愈發高亢,即使隔著房門,也能感受到那滔天的恨意。
“當年,要不是爸爸顧及張家的名聲,我早已經跟你離婚了,還會守著這個家,替你養這個讓我蒙羞的野種。”
溫凱一直沒有說話,感覺整間別墅內隻有張雅茹一個人的聲音,忽然,一聲瓷器碎地的聲響劃破詭異的氣氛。
“怎麼,你也想打我,溫凱,你沒資格,如果當年沒有我張家在背後幫你,你會有今天的地位,你的一切都是靠我張家得來的,你對不起我,你根本沒資格打我哪怕碰我一下,就算我天天虐待那賤人的孩子,那也是她該得的。”張雅茹像是瘋了一般抓著溫凱撕扯,梳理得整齊的發絲也淩亂的散開,猶如一個瘋子。
“溫凱別在我麵前裝慈父,這麼多年你怎麼可能想不到我會怎麼對那孩子,可是你還是將她交給我,因為爸爸逼你,用你的前程換這個孩子,所以就算我虐待了她,你也脫不了幹係,所以,溫凱你更加沒有資格因為我傷害她而打我!”
握著門把的手都在顫抖,白皙的麵頰蒼白的猶如宣紙,大腦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般,似乎隻要輕輕一碰,她便會轟然崩潰。
腳步一個趔趄,她幾乎站不穩,虛軟的往地上倒去。一陣陣冰涼在身體裏蔓延,她艱難而痛苦的呼吸著,希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那麼她就不會再絕望。
就在她即將倒下去的瞬間,背後一雙溫潤的手攔腰扶住她癱軟的身軀,擁入懷中。
鬆開那握著門把的手,纖白的雙臂本能地想尋找安全感,環上那白皙而曲線優美的脖頸,當腦袋撞上那精瘦的胸膛時,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在鼻翼間縈繞開來。
“帶我離開……帶我離開……”嘴裏不斷的喃喃自語,壓製著心中的梗塞,卻仍舊掩飾不住那話音的顫抖,手指在那件乳白色休閑服上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這一刻,不管是誰,隻要能帶她離開,她都會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