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凜冽的寒風呼呼地刮著。
某棟氣勢恢宏的大樓,隱隱傳來一陣吆喝打鬥聲。
在那空闊的樓頂平台,驀地快速竄出一個高佻身影。
她是b市最大集團天才總裁,司徒雪。
此刻,那張美豔的臉上表情冷肅,嘴巴緊抿,頭也不回地往前直奔,一襲雪白真絲長裙迎著呼嘯的北風飛舞狂飄。
就幾步之後,立即有十幾條高大魁梧的黑影緊跟其後竄出,急撲而至。
司徒雪身形猛地一頓,一個回身,出拳,堪堪逼退緊逼而至的雷霆掌勢,右腿橫掃,立時離得最近的兩條人影被激飛十丈之外。
緊接著左腿飛起,再將兩人放倒。
與此同時,司徒雪腦子飛轉,快速地尋找逃身之計。
自己的地盤,布下的是全球最先進的保全係統。
這些人能在清晨神不知鬼不覺的闖入,必是大樓保全密碼泄露。
但知道自己臥房密碼的,卻隻有一人。
她最親密無間的合夥人!
思及此,她眸中冷冽迸射!
這人在一星期前突然消失無影,連同他一同消失的,還有一筆巨額資金。
一筆可以讓集團渡過這次危機的救命錢,他懂,卻無情地卷走了!
更引人來謀她的命!
為什麼?僅一個利字就能讓他出賣他們十多年的情誼!
銀牙緊咬,手腳出拳劈腿,並未停歇。
而越來越多的大漢從樓道湧出。
她手腿上的力道在持久的打鬥中,卻已漸漸減弱。
唯今之計,隻有選逃過眼前始料未及的追殺。
她眼睛四尋,邊打邊退,很快就退到了護欄邊上。
護欄之外,有一條橫梁,直搭另一樓宇的樓頂,懸空,危險。
在大漢們的凶狠狂撲中,她伸手將裙角向上一提,毫不猶豫翻上護欄,身手矯健地踏了過去。
就在她的腳落在橫梁之時,腳踝處卻驀地傳來一道錐心地刺痛。
突如其來的意外,令她無法控製地腳下一軟,重心頓時不穩,身子從三十層高的樓頂砸向了地麵。
她心有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呯——!
在砸向地麵的最後一刻,司徒雪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已忍不住扯開嗓子尖叫,卻尖叫無聲——她等待著摔向死亡的疼痛。
隻是,疼痛遲遲不來,耳邊卻傳來心髒呯呯呯跳個不停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舉左手按住狂跳的心口,右手撫額輕拭細汗,遲疑地睜開雙眼。
眼前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哪裏還有剛才那黎明破曉的光亮!
她的腦子“嗡——”地一聲一片空白,懵住了,一下不知身在何處。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驚疑,微抖的雙手在身下摸索著,軟軟的,象是床。
而此刻的她正安坐床上。
她恍惚地地想著,原來剛才是在做夢啊,難怪夢裏的尖叫感覺無聲!
隻是這夢也太逼真了!
她心有餘悸地歎息了一聲,迷迷糊糊地躺回床上,那夢裏的鏡頭又一次一次清晰地回放。
隻沒片刻,她猛地從床上彈起,身體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
那不是夢!
她是真被十幾條大漢逼上了頂樓,然後,也是真從頂樓墜落。
隻是,怎麼一落就躺到了床上?而且天也黑了?
她的頭有一絲疼痛起來,伸手去摸床頭燈的開關,想要起床喝水,卻在碰到床頭的護欄瞬間,突然頓住了。
這是什麼?她的床明明沒有護欄!
難道她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那她到底是在哪裏?心頭的疑惑越來越重。
她扶著護攔,象個瞎子般悉悉窣窣地摸索著。
這時,門外傳來輕微響動,接著門被推開了,一束光亮在門口泄了進來。
她抬頭看去,一個人提著一盞小燈籠輕悄地走了進來,光線很弱,隻照到了來人的腰部,並沒能看清來人的臉。
停電了?
司徒雪眉微皺了一下,不是有手電筒或是應急燈嗎?怎麼用燈籠?
她盯著那人那燈籠,隱隱有一種怪異感,延續著剛才那危險的夢帶給她的刺激,心下更生出一絲莫名的警惕。
她下意識間屏住了呼吸,悄無聲息地緩緩躺回床上,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緊緊地盯著,又趕在那提著小燈籠的人走近之前,悄悄地閉上了眼。
她的心跳得很厲害,卻努力地平複著,感覺到來人在床前停留了一會,應該是在盯著她看,然後便感覺到光亮移開,應是來人離開了床前。
司徒雪悄悄地將眼睜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