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涵一路風馳電掣,甚至連闖了幾個紅燈。他腦子裏什麼都沒有,他唯一的意識就是想知道哈雷現在是不是好好的,至於他原來是不是一隻雪納瑞,似乎已經無足輕重了。
就像是哈雷說的,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上輩子是多麼虛無飄渺的東西啊,隻有這輩子陪在他身邊這個叫做哈雷的男孩是那麼真實的存在著的。
那麼為什麼要為那些虛無飄渺的事情糾結卻偏偏忽略了近在咫尺的人呢?
閻涵忽然覺得憤恨,憤恨自己的愚蠢,憤恨自己為什麼明白的那麼晚。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忽然一驚,不晚,不晚,隻要哈雷活著,就什麼都不晚。
這種莫名的心焦忽然成了一種不祥的征兆,閻涵再也不想去思考。
閻涵穿過醫院明亮的走廊,白熾燈的照射顯得那麼蒼白,一切都死氣沉沉。剛過了晚飯時間,天空卻是墨一般的黑,周遭行走的人全都成了彩色的默片,閻涵壓抑的根本無法呼吸。
“在哪裏?在哪裏!”閻涵看見站在門口憂心忡忡的優越,揪住他的領子狠命的搖晃,雙眼赤紅。遠處的大山提著幾袋食物微眯著眼看著手術室門前的兩人,慌忙的跑過來拉開閻涵,狠狠地將他抵在牆上:“你給我冷靜點兒!”
閻涵看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最後一把推開大山,頹然的坐在了醫院的長椅上。他狠狠地捧著自己的腦袋,忽然看見自己腿邊一塊黑色的袍腳,驚詫的抬起了頭。
他身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高大男人,帽簷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麵容,隻是那兩顆門牙無比的碩大,從側麵都可以清晰的看見吐出。閻涵有些愣怔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就連優越和大山都隻是擔憂的看著手術室。
怎麼會!
閻涵有些無措,這麼一個打扮突兀的男人竟然沒有引起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注意,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的男人,忽然微蹙著眉頭試探著喊了一聲:“阿金?”
男人緩緩的扭過頭來,眼神裏滿是擔憂:“哈雷他在裏麵,”說著他複又將頭低下,緊緊的握了拳頭:“這次連我都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沒事兒!”
閻涵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腦門,別問他為什麼能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是阿金,自從知道了哈雷的身世,這個世界上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不管有什麼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已經做好了一一麵對的準備了,隻要陪著他的,是哈雷。
“小哈雷,你又回來了……”殿上的人依舊是端著茶杯輕輕的啄著茶,一副悠然自得,他抬眼,臉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