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然山下(1 / 2)

小瑜的父母從未想到會有人來殺他們兩個無用之人,她的母親生下她之後,沒有力氣逃走,於是將小瑜托付給他,張賀在逃跑的路上,被靈靈的捕鼠器夾中了小腿,血流不止,他也沒法跑,於是,張賀抱著小瑜在一片荊棘叢中躲過了兩天。

張賀將小瑜緊緊抱在懷中,絲毫沒有讓她暴露在外,那些荊棘紮在張賀的身上,就像酷刑一般,躲藏的那兩天,小瑜餓地快沒了呼吸,於是幼年的張賀便劃破自己的胸膛,像一位母親一般將血液喂給了小瑜。

張賀慘笑一聲,道:“你那時候真能吃,我站起身直打飄!”

小瑜早已泣不成聲,靈靈也是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小瑜跪倒在地,她怎麼也抹不幹臉上的淚水,她看著張賀胸膛上那一長條的傷疤,抽泣道:“謝謝你!”

張賀擺擺手,說道:“你的父母本就有恩於我,我怎能背棄你而去,就算……”

靈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他喊道:“對不起,對不起!”

張賀五官擠在一起,他最怕這樣的場景,煽情地讓人無法直視,他誇張地點了點頭。

“後來,我查清了乎餘村的真相,但是,我無力回天——”張賀歎了口氣。

小瑜咬住了自己的胳膊,試圖讓自己不要哭得如此狼狽,可是越努力阻止,淚水就越是如洪水猛獸般湧出來。

她抱住靈靈,二人嚎啕大哭,此情此景,讓張賀在一旁難受至極。

過了好一陣子,他們終於停止,小瑜問道:“為什麼,他們,要殺我的,雙親?”

張賀低下頭,看著地上的淤泥,他在數這地上到底有幾塊石頭,他猶豫了好久,左右手之間的互搏讓他無法放心地告訴她真相。

張賀的心揪了一下,問道:“你真的想知道麼?”

小瑜堅定地點了點頭,她這一生可能活得不太明白,所以,她想活得清楚一點。

“你的父親,是當今羅騅王的堂兄,羅封!”張賀頓了頓,說道:“兩國交好,需互換人質,羅先王將你的父親當做人質押給了敬先王!”

後來,因為敬羅兩國交惡,尤其是子陽山一帶常年互相征討,羅封與其隨從被發配至現在的乎餘村。

還有一些更多的細節,張賀忍住沒有說,因為實在是太殘忍,這樣的事對小瑜這樣的小女孩來說簡直就是災難一般,這段熬過去也難。

張賀仔細地回憶著他當時打探的消息,聽說,乎餘村本不算貧困之地,但自從羅封以及隨從被發配至此,敬先王變本加厲,讓乎餘村永無翻身之地,外麵有官兵封住主要路口,裏麵隻能進不能出,而附近一帶的山上也有很多山賊會下山打砸搶燒,他們不傷人也不殺人,隻是在溫水煮青蛙,看這些青蛙們能活多久。

小瑜被自己父母的事情震驚的緩不過神,靈靈在一旁安慰著她,生怕她受不了這種刺激。

“我第一眼見到你便覺得有些許麵熟!”張賀耷拉的雙肩道。

“其實知道了這些……”張賀剛想安慰,沒想到小瑜突然搶先道:“不,我可以活得更明白些!”說完,她抱緊了靈靈,她的雙肩隨著抽泣一上一下起伏著,靈靈短小的手臂抱不過來,隻能最大限度的圍著小瑜。

“對不起,我全聽到了…….”古覺的魂魄坐起身,愣愣地說道。

張賀對此不以為然,然而嚇得小瑜和靈靈癱坐在地上——古覺的身體正躺在床上,而一股透明藍色的幽魂正坐在床上看著他們。

“你,你,你是人,還是鬼?”小瑜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因為太驚訝而喊出聲。

“我是——”古覺不知道怎麼解釋,其實他在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過去之時就已經魂魄脫離身體,但是生怕嚇著他們而不敢動彈。

“他是鎮魂氏!”張賀淡淡地說完之後,發現他們可能也不知道鎮魂氏意味著什麼,便不再多講,因為這種東西,在他們有限的認知裏,可能並不存在。

“那你還活著麼?”小瑜擔心地問道。

“你放心,我還好!隻是——”古覺出神地望著張賀,希望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自己身陷囹圄。

乎餘村裏的人,大多是羅國人,他們被敬王押在此地,村長因為小瑜的父母被殺,所以應該很痛恨敬國人。

古覺垂下頭,之前他聽地雲裏霧裏,然而現在終於明白恩怨這回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的頭好痛!”古覺捂著自己的頭部,痛苦地說道。

“你還是躺著休息吧,你現在的操控能力並不成熟!”張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