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殘輝,猶如一塊透明的麵紗,輕輕地張在大地上。
黑暗展開了墨色的天鵝絨,掩蓋著地平線,無數星星正發散著亮光,閃著磷色的光輝,織成美豔的圖案。
在某個地方,存在著兩隻鵝。
“月……月霞姐,為什麼你會這麼突然說教我?……”黑暗中,月蕾看不清她的臉,眼前這隻鬥俠,真的是自己曾經認識的月霞嗎?
“並不是突然的噢,現在時機已最適合不過了。”月霞輕輕地說道。
“最好的時機?”月蕾完全搞不清楚月霞在說什麼。
“月蕾你應該沒有聽說過暗黑樂鬥吧?”
暗黑樂鬥?那是什麼東西?
果然沒聽說過。月霞心裏似乎在盤算著什麼,想了想,繼續往下說道。
“暗黑樂鬥,是一種可以讓豆油在短期內大幅提升自身屬性的樂鬥模式。”
“額?!天底下竟然會有這種好事?”月蕾啞然一驚,看著月霞,“這種模式為什麼我會不知道?”
“因為這種樂鬥方式不太受歡迎,所以很少鵝知道它的存在。”月霞轉過身來,燈光之下,月霞的眼睛給月蕾一種陰森而詭異的感覺。
這是錯覺嗎?月蕾在心裏問自己。這感覺怪怪的,但至於哪裏不對勁,連月蕾自己也說不上來。
月霞緩緩之中伸出雙手,掌心朝上,不一會兒,她的手掌上發出暗淡的藍紫光,一段段讓鵝感到懼意的符文像一棵打了生長激素的小草那樣緩緩從月霞雙手中升出。
“這種模式不太受歡迎是因為它的副作用。”搞不清楚現在的月霞是否在自言自語,月蕾也在糾結這些話為什麼會出自月霞之口,月霞又怎麼會知道這種模式的存在?一團又一團的疑問塞滿月蕾的大腦。
等到符文上升到與月霞的頭部差不多高時,月霞嘴裏不知念著什麼,突然雙手倒扣在地,屈膝蹲身,雙掌猛的便地麵拍去,連同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的符文一起直接深深插在地上。不知是否是月蕾的幻覺,她隱約感覺到腳下的這片大地在顫抖……突然,消失的符文刷的向掌心“米”字形快速散開,現在,地麵上有兩個交錯的“米”字形的符文,仍然發出那讓鵝毛骨悚然的藍紫光。
“它的副作用就是在每次樂鬥之後豆油都會感覺到疲憊。”月霞停止了嘀咕,雙手卻不曾離開地麵半尺,幾滴冷汗肆意劃過月霞的臉頰,“隻要你堅持下來了,這種副作用完全可以在後期被克服。”
“嗯?……”月蕾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慌,也在懷疑月霞口中所說的事情的真實性。
過了一會,月霞慢慢挪開雙掌,兩個“米”形符文的聚集中心處閃爍著微光,那點微光時不時地擴散一圈圈紫色光環,又消失在符文的盡頭。
“隻有仇恨,才能使這股力量變得更強大。”月霞站直身子,站起時身體重心微微偏後,她努力地把身子調整過來,輕輕抹去臉上的鹹澀液體,淡淡一笑,“你我都是同道中鵝,事情都過了三年,你依然還很在意他說的話,三年後,月敏又如他所說外出修行,你現在,應該十分憎恨月敏才是。”
月霞的聲音比剛剛虛弱了些許,似乎眼前這些“傑作”已經消耗她不少體力。
一提起月敏,剛變成小火星的苗頭又瞬間被點燃,而且像被澆了汽油一樣越燒越旺,“的確,我現在還不能容忍她!”月蕾緊鎖眉頭,眼神裏閃過一絲殺意,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殺意。
卻被她察覺到了。
月霞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弧度,拍了拍月蕾的肩膀,“讓你心中那熊熊的烈火,去告訴他誰才是真正的王者吧!”
“現在隻需要做的,就是將你的血液滴在這個結界裏,讓暗黑邪神傳授於你無盡的力量吧!”月霞後退幾步,展開雙臂,好像在迎接死神的降臨。
她的眼珠被染成紫色。
月蕾像是被什麼催眠一般,眼神頓時變得黯淡無光,黯然失色,毫無生機,仿佛這具軀體並不屬於她本身,茫然地低頭俯視著那死神的召喚。
“樂鬥……邪神……請你賜予我黑暗的力量吧。”
月蕾把手放在嘴邊,劃過潔白的牙齒,雪白的門牙立刻被染上血紅的液體。少女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木偶般俯下身子,在兩個藍色聚點之間,劃過一道鮮紅的痕跡。
密密麻麻的符文仿佛瞬間被授予了生命,共鳴般的閃爍它那獨特的藍紫光,弱弱的蠕動著,不多時,符文的光芒照亮了少女毫無表情可言的麵孔,黯然失色的眼神使她看起來跟死屍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