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設計師夫婦的輔助小劇場第二幕:暗夜中的徘徊(2 / 2)

隻要警方讓他們敘述長相,再稍微一調查,一切就都完了。

邊本頤在良知與罪惡之間激烈的鬥爭著,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身價財富,還有多年以來的夫妻情分。

可是現在,邊本頤的處境就像是懸崖上的石頭一樣,搖搖欲墜,尤其是莫海右詢問時看他的眼神,讓邊本頤內心控製不住地顫抖。

這個法醫太精明了,他一定是看出了一點什麼。隻是沒有實質的證據不說穿而已。

現在要怎麼辦?再打電話給那些農民,讓他們將所有的一切隱藏起來嗎?真的可以做到嗎?

邊本頤其實並不想加深罪惡,他想過要自首,但是多年以前的那些陳舊的往事被曝光和注定要失去自己所愛之人的結局,讓他望而卻步。

山體滑坡和車禍,真的是自然造成的嗎?也許單單隻有山體滑坡,還能讓他相信。

但是車禍,那個時間怎麼可能同時有幾輛大卡車上山呢?這些卡車上山究竟要幹什麼呢?

山道上平時連非機動車和行人都很少經過,三輛大卡車在那個時間上山還碰巧地撞到了一起,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是巧合。

那些農民說不定已經動手了,這些蠢笨的家夥,這樣隻會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

本來警察上山隻是為了調查凶殺案,根本與他們的事情毫無關係,那些人為何要多此一舉。

就算羅雀屋裏麵的毒品被檢查出來,那也有可能是最早的屋主藏匿在那裏的,警方肯定會先去翻舊賬。

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情誰還能查得清楚,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現在隻希望,車禍不是那些農民動的手,自己就還有一絲僥幸的可能。

隻要警方一心一意地調查凶殺案,就算把雅頓大酒店和羅雀屋翻個底朝天,也調查不到他的頭上來。

因為雅頓大酒店根本隻是他和老張的接頭地點,那些所謂的經理服務員,還有那起剛剛聽說的什麼凶殺案,與他毫無關係。

邊本頤在心裏祈禱著,祈禱著暴風雨快點過去,也祈禱著那些農民能夠安分地守在村莊之中,不要如他想象般的去牽扯進山上的事件中。

但是,如果祈禱有用的話,這世界上的一切麻煩,一切懲罰就都不複存在了。

風雨飄搖的內心,隻要沒有罪惡存在,就還能夠修複到原本的樣子。但是一旦被罪惡汙染,被貪婪侵蝕,那麼要想再撿回美好和幸福,便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了。

暴風雨野蠻地敲打搖晃著醫院的玻璃窗,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它們全部打碎,侵入到焦躁之人所在的室內來。

又好像是被罪惡無情剝奪的寶貴生命一樣,用他們憤怒痛苦的鐵拳,用盡全力在擊打著窗框,仿佛要讓房間裏的人立刻付出代價。

邊本頤緊捂著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不想再看,也不想再聽。他的身體終於因為過度的憂慮和焦躁,失去所有力氣一般地倒進病房中唯一的一張椅子裏。

‘不要再吹了!不要再打了!我知道我錯了!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邊本頤的神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黑暗中一切都變得那麼濃重,不管是惶恐、憂慮還是仇恨,都變成了一張張巨大的血盆大口,隨時要讓充滿罪惡的軀殼,付出他承受不起的沉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