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頭頭沒教過你,這裏輪不到你對我大聲麼。”
薑修死死地盯住那個六郎。
下一秒,那人閉上眼睛,捂住頭部。
明賽轉身看了手下一眼,暗暗地使勁握拳。
“可惜了薑修,自從與夜英一戰,我的視力就變得差了許多。”
明賽說完,薑修根本還未回神,那人已經動作迅猛地擦身過他,直接抓住我的腰部!
“放開她!”
勉強脫身的黃少野也從後頭趕入屋子。
“你神經病!抓我幹什麼!”
我踹到對方幾下,但仍舊抵不過成年男子的力氣,一時眼冒金星,居然已經被他高舉過頭!
明賽根本不等屋中所有人的反應,我當下已經被重重扔了出去,撞在硬冷的牆壁上!
“咚——!”的一記悶響聲,讓我意識到自己的頭應該被撞開了。
紅色的血留下來,擋住我的視線,軟綿地倒在牆邊,趴在地上再也動不了,胸口疼的直喘氣。
我猜到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他們已經知道迪柔不是夜英的要害,而是……我。
被明賽從地上抱起來,扛在肩上,額頭上的血滴濕了灼龍毯。
“這小妞就歸我們了。”
……
那個時候,我因為劇烈的撞擊痛的昏死過去,後來才知道有一件事是引發這次夜襲的關鍵。
之所以明賽會這麼輕易的闖入竹樓,甚至順利的帶走我,那和七老中有些人的背叛相關。
七老機構被解散,他們中一些長老看不慣夜英多日,又不敢明著造反,隻有暗中勾結奇諾族的明賽,也算給夜英一些教訓。
逐漸恢複意識,發現自己被裹在厚實的披風裏,大概已經上了雪山,而天也都亮了。
快抵達普化寺的時候,明賽讓六郎去前麵探探情況,迪柔還被當做誘餌關在那裏,也不知夜英救出了她沒有。
好在明賽對我根本沒什麼防備,他們自己折騰了一夜,估計也有點勞累。
我安靜地等待時機,果然,不久就聽回來的六郎說,夜英已經救出迪柔,也得知明賽是下山去抓我了,他勢必會藏下埋伏。
“是麼,你說,他會不會在哪裏看著我們?”明賽冷冷發笑,忽然將我摔到地上。
我假裝渾身無力地哼了幾聲,不作反應。
明賽卻比我想的更加殘忍無情,他掏出腰間的砍刀,“我一心想著,要讓夜英痛不欲生,殺掉她,就是讓夜英最痛苦的方式!”
他這人應該是行動派,話才說完,已經拔刀就要刺我!
“你他媽的做夢!”
我連忙一個起身,幸好是習過武,明賽也沒有預料,用盡全力將他打翻在地之後,立馬扭頭飛奔!
“抓住她!別讓她跑!”
不知來路的風,吹走他們的喊聲,初生的日光照印在外邊垠垠的雪地上。
我也根本弄不清楚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反正救生就是我全部的本能了,我沿著直覺告訴我的方向,一刻不停地跑著!
自己的體力居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心裏麵有一種對逃生堅定的信念。
然而,我終究還是太天真了那麼一些,人算真的不如天算,我竟會在這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刻,遇到這樣倒黴的大災難!
眼前的視線逐漸找不到焦點,變得模糊,兩眼忽然腫脹,淚流不止。
我心底隱約覺得不好……這必然是雪盲症的前兆!
其實,我對於雪盲症知道的也不多,以前是在一些雪山救險的影片中了解過。
好像說由於眼睛視網膜受到雪地上的強光刺激,所以才會引起暫時性的失明。
初期的感覺會像我現在這樣,兩隻眼睛像被刮入堅硬的風砂。
無法判別方向,我一個人,在高山之上陷入孤立無援的可怕狀況……
聽著身後的動靜,隻能憑自己的感覺往反方向逃跑,但是腳下的積雪很深,每一步都要比先前困難!
才跑沒多久,忽然腳下一滑,我的心髒掛到嗓子口,整個人踩空,重重撞倒在雪地上。
拚命用手抓住一塊石頭,這才好讓身體不再往下掉……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跑到了懸崖邊上?!
從幾乎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縫裏望出去,還好……這裏並不是真的懸崖,隻不過它與地麵大概落差有幾十米,摔下去也不是開玩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