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英帶著銀光的黑發,勾勒出他全身觸目驚心的冰涼。
“七老機構廢止,擬好族訓後,立刻發布,從此之後……你就是灼龍族真正的、唯一的王。”
薑修苦笑一聲,我雖然還不懂,但他就像已經猜到了師父接下來的話。
“你必須要做,比父親還要受人敬仰的族長,從此,沒有‘如果做不好怎麼辦’的假設。”
這下我瞬間領悟,對於薑修這樣的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可怕的懲罰!
他這輩子最不甘心的……是不是就是坐這麼一個,掌握大權在手的族長?
師父他真的下得了狠心,要他的親兄弟做出這種承諾?!
“師……”
夜英再次捂住我的嘴,“別說話。”
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們兄弟從此決裂,沒有和好的可能……
“一會回去,你還要給我檢查。”
“……”
靠!檢查個毛線哦!
“龍薩,我……唔……”
薑修話才到一半,夜英已經用左勾拳朝他的臉上穩穩打了下去!
“龍薩!你敢!快住手!”黃少野剛要上前阻止,被對方一個殺意滿溢的眼神定在原地。
一旁的長老們都用怪異的神情看著師父。
“我沒說過打算就這麼原諒你。”
夜英說完,衝我笑了笑,他動了動修長的手臂,像在做準備運動,接下來薑修從地上爬起來,這才站穩,又被一拳狠揍在地上。
“失去七老之位,就像失去最重要的寶貝。”師父雙拳互握,看著五位長老一個比一個難看的臉色,“這種滋味……不好過吧。”
灼龍族的雪夜,一夜冷過一夜。
這才回龍薩居住的地點,我迫不及待在夜英背後朝他比大嗓門。
“你到底有沒有考慮清楚?!”
拜托,不要開玩笑了,他就憑一句話,真的要廢除七老機構?!
這……後果無法想象,也不堪設想……
夜英無視我的焦躁,自顧自地替我撣掉外衣上的霜雪。
“七老中早就產生利益矛盾等等分裂,其中以迪老為首的頭人們又想離間龍薩與王的信任關係,諸多原因……我與薑修很早就想這麼做。”
他褪去自己的外套,整整齊齊放在竹籃中,又去用肥皂洗手。
“現在他們還敢趁我不在造反,不管時機正不正確,我非做不可。”
“可是……”
夜英擦幹手走回來,摸住我一邊臉頰。
“有師父在,你不用管。”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說盡了他的沉穩,他的毫不妥協。
我“可是”不出什麼,看著師父的臉,愣愣地出神。
薑修被他修理的鼻青臉腫,七老又被他整的雞犬不寧,是不是這樣,他才稍微能夠解氣?
夜英正在為我拆頭上的珠串,我慢慢靠入他懷中。
“師父,我也沒有吃虧啊……我把他割傷了,你看到沒?”
他此刻的笑容看似俊雅,其實高深莫測。
“就在薑修的脖子那裏,我用砍刀砍的,厲不厲害?”
當然了,絕對不能說這自己無法控製行動才會做出的舉動。
夜英卻不以為然,“那是不是該讓濕父看,你到底吃虧了沒。”
呃……呃……
師父逼迫我的雙手環繞住他的頸項,他靠近我耳邊,笑意漾的更深。
冬日夜涼,白芷汀寒。
……該檢查了?
“唔……”
夜英的舌頭就這麼舔過我的耳垂,身體陡然地激烈顫抖,理智逐漸崩斷,隨那親吻的持續深入,我的嘴邊溢出模糊的聲音。
他的眼神是一團火,緊盯我不放。
身體內在炙熱無比,直覺想要親近眼前的夜英。
我的手開始在他頸間上下來回,最後移到師父的衣衫之內,摸到他強健的背部肌肉。
被他肌膚的觸感迷住,他稍是緊繃身子,汗水也已浸濕我的手掌之處。
霜淒月冷,千億星光打落在眼底,天地萬物皆在那一刻融化心間。
這就像是一頭未被馴服的野獸,充滿挑戰。
燈火暗淡,星光夜月沉沒於黑天中,這一夜的調教,史無前例。
夜英教導我各種無法想象的方式,徹夜纏綿直到天色微亮,我才倦及地睡去。
耳下整夜都聽著師父的心跳聲,這是我最夢寐以求的狀態。
而屋外廣袤無垠的大雪,未有融化。
……
次日一早,夜英出門處理各種廢除七老機構的要事以及安撫民心,沈策代替受傷的阿徹接管我的護衛一職。
我看著影衛隊右副隊高大風流的側臉,動不動就想要調侃他。
“你說,阿徹真的會舍不得龍薩,要跟我師父走嘛?”
“……難說。”沈策答。
“那如果他走……你會跟著我們嗎?”
他抬起眼睛,一時沒有了平日最常見的閑散。
“我當然會。”
可沒有這個三個人的灼龍族,會不會還有足夠的實力,抗擊未來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