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幾個男人罵著粗話,正到一半,似乎有誰推開一扇鐵門。
“季先生來了!兩個女的都在?你們沒多事吧!”
“一切OK!”
我試著慢慢睜開眼睛,適應周遭的光線。
原來這裏是一間廢棄的空曠工廠,窗戶很破,外麵似已下過一場暴雨,屋子裏布滿潮濕發黴的怪味。
我的四肢皆被麻繩綁住,在對麵的江橙情況也是如此,但她還未蘇醒。
抬起沉重的眼皮,一雙一塵不染的黑皮鞋進入視線範圍,再往上看,男人正用手遮掩著嘴,表情說明對這裏的衛生狀況非常不滿。
“季先生,小心腳下!”
那陰鶩的視線向我掃來,我不驚不怒地回看他,即使胸中已驚濤駭浪,但決不能讓他看出那份害怕。
“小戲妹妹,好久不見。”
他的笑,讓我作嘔。
梳成一絲不苟的發型,一襲高級阿曼尼西裝,與季紹華幾分相似的臉,卻更添些許邪肆。
這一刻,我隻能有這樣一個念頭——繩索困住我,卻困不住我的驕傲。
我高高地仰起頭,我是唐門的子女,毫無畏懼!
“你母親突發心髒病去世了?我真是覺得很遺憾。”他的手欲撫未撫,在我臉頰旁徘徊,“三年前我還一直想要喊她為嶽母。”
你這個神經病人渣根本就不配!
“好像唐姍剛回來就克死你媽媽了是吧,你一定很恨她。”他輕飄飄地與我交談著。
我冷靜地擲出回答,“……你想怎麼樣?”
季伯然發出一聲笑。
“最近似乎有人在我背後搞動作?”他說到這臉色驟變,手掌捏住我的下巴,“我非常、非常的不爽……”
他用的力氣極大,下巴像要被捏碎……
“你既然這麼想要回唐門,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季伯然示意手下將我從椅子上放下來,我揉著手腕,上麵是顯而易見的紅痕。
“你不是從小有師父麼,你和唐姍一樣是學武的。”他的眼神深的見不到底,仿佛回憶起什麼令他深惡痛絕的往事。
“你來打我,如果贏了,我就把唐門還給你們,怎麼樣?”
“你這個變.態!你去死吧!”
季伯然怒意瞬燃,重重扇了我一個耳光。
“死?唐知戲,我有幾千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說完,那些手下接到指令,居然打起江橙的主意!
“嘶——!”的一聲,外衣被撕碎,她光滑白皙的肩膀裸.露在空氣中!
我僵化在原地,大腦被迫停止思考!
“別碰她!!!!”我已經怒火攻心。
“好,我什麼都答應你!”
還有什麼,能夠比求得江橙的全身而退更加重要?
我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拖延時間。
我閉上眼睛,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
唐知戲,你是唐門後人,你有最堅不可摧的意誌與精神!
我不可以害怕,絕無可能退縮。
四周的人全數散開,季伯然譏諷地看著我。
我身上的藥效還未散盡,光是站著都顯得吃累,他隻不過是想用我來滿足那種變.態的心理!
血液凝固,我沒有選擇,用盡力量出拳!
季伯然閃身躲開,他下手毫不留情地將我壓在地上,嘲笑聲此起彼伏。
我一次又一次重新站起來去揮拳,滿心都是恨到極點的意念!
——可怎麼能成為他的對手?!
又一次摔在地上,我的臉已經腫到感覺不出疼痛,嘴裏全是牙齦出血後的腥味。
季伯然向外扳住我的手臂,右手傳來的劇痛令我想起那一個絕望的夜晚!
“唐知戲,我發現我打你也打夠了,可還覺得不盡興……”
我被季伯然扯起身子,目光依然鄙夷地瞪住他。
他的眼睛從我的臉滑到脖頸,一路往下細細察看,語氣不緊不慢地笑道,“真是一段時間沒見,長成大姑娘了。”
我大口大口地張嘴吸氣,強忍住痛意不叫出聲,不能讓他們得逞,這樣的恥辱不應該屬於我!
“再來啊,跟我打啊!”我朝著季伯然挑釁!
“就是這樣的表情,對,像極了……”
他突然興奮起來,放開我的手臂,轉而壓住我的頭部,強行讓我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