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不會自己去看嗎?還是,你根本沒這個臉回去?”
我冷笑,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
手到半路,卻被人攔下,對上的是一雙銳利如冰刃的眼睛。
為何夜英在前一刻給我的溫情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惱怒的羞意再度湧上心頭,我轉頭朝唐姍咬牙切齒的罵,“賤人……!”
夜英拽緊我的手,口吻嚴酷森冷。
“不要侮辱你姐姐。”
我甩開夜英的手,看著他黑玉般的眼睛,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冷漠。
“我沒有她這種姐姐!”
為什麼你要幫著唐姍?為什麼你的表情要這樣冷肅。
“小戲……”
“我一個字都不想聽!”我推開唐姍,轉身往自己家跑。
“砰——!”
關上鐵門發出的巨大聲響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爸媽嚇得站起來,我悶頭進臥室,鎖上房門。
坐在冰涼地板上,像是虛脫了。
“……小戲?怎麼啦?”
“是不是又和夜英吵架了?”
他們敲著我的房門,我都不願聽,索性躺到床上,鑽進被窩。
家裏的門鈴被人按響,這是我早猜到會發生的事,可是不知為什麼……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用被子捂住頭,嘴裏咬著被子的一角,發泄般地哭了出來。
眼前一片黑暗,不停顫抖著身軀,我昏頭昏腦的想起往事……
“蜀中唐門”的大小姐唐姍,十幾歲起便獲獎無數,不論在學校或者武館,提起她都是讚不絕口。
她從小生得美,性子傲,而且美的大氣從容,身邊總有一群男孩子圍著她轉。
唐益達常常喜歡帶我倆去找夜英的師父,夜辰與季家又是多年的世交,唐姍和季伯然、季紹華兩兄弟就是這麼認識的。
唐益達說,季家的崽子咱們惹不起,千叮嚀萬囑咐,要唐姍和他們保持距離。
可是她不聽,最終果然讓季家兩兄弟為她鬧得決裂。
我一直覺得夜英對於唐姍也是上心的,他隻是性格內向,不願說出口。
相比之下,季伯然對唐姍的執著近乎變.態。
季伯然來我家問唐益達要人時,唐姍已經失蹤,她連一張白紙都未曾留下,就這麼一走了之,和季紹華雙宿□□!
那人知道後不怒反笑,像早有預料那般說,你們交不出人,我會讓唐門消失。
三天後,季伯然當真帶人來拆我家,再後來……這男人一腳接一腳,絲毫沒有留情的踩在我手上,我痛到連發聲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閉上眼睛,手背上撕裂的痛楚穿透心髒般駭人,鮮紅色的血液流的滿地都是,耳邊都是爸媽驚恐的叫聲……
我睜開眼睛,翻過身,看著天花板發呆。
客廳傳來唐姍的說話聲,還夾雜尖銳的交談,我幾乎依稀可聞,父親無奈的歎息,和母親低低的啜泣……
夜英則來敲我的房門,一遍又一遍,我就是不願理他。
因為我不願和唐姍呆在同一個地方。
走到門邊,我對著門另一端的人,字字決絕,“如果她不滾,我就不出這扇門。”
“你聽師父……”
“不要。”
他或許是了解我的脾氣,或許是不願再嚐試,終於不再開口。
一直到我聽見鐵門合上的悉索聲,這才抹幹淨臉上的眼淚。
等了等,不見外麵有何動靜,我輕輕打開一條縫隙。
門那端的夜英也許候機已久,他用力一手撐住門板,輕而易舉闖入我的房間。
師父反身將門重新合上,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我,透出純然黑暗的光。
“滿意了?”
我轉身,咧嘴冷笑,“她活該。”
“……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她需要解釋什麼?”我反問他,“爸媽從小這麼疼她!如果換做是我,起碼不會一走了之,我會留下來和這個家一起麵對!”
“她從一開始選擇的就是季紹華,是所謂的‘愛情’!那親情對她來說算什麼?!我們還不如一個男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