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一黯:“你……不願意?”
鳳十七立即搖頭:“我怎麼會不願意呢!隻是……隻是你身上的蠱毒,不解去真的不要緊嗎?”
‘蠱蟲是毒物畜養所成,最能感知毒物的氣息。日後,要是再遇到什麼能讓它們興奮起來的毒物,而動起來,也是未可知的事!’腦子裏飄過孫老頭的話,她刻意給忽略了去,提了提嘴角,寬慰他道:“白玉熙是從上一任地宮管事手裏接過母蠱的,這樣算的話的,這蠱毒,大概是在我入地宮時便已種下了,這麼多年我甚至都未察覺到。你放心吧!這蠱毒隻有母蠱能催動!我把母蠱握住手裏,總不會自己去催動,讓我自己個兒受罪吧!”
鳳十七像是鬆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這陣子我著手準備,等你從白玉熙手裏偷到了母蠱,我們便喬裝出宮去!”
“嗯!”她毫無異議。
主意商定,如同撥開烏雲開出了太陽,圍繞在兩人身上的愁雲慘霧,全然都不見了,鳳十七的眸光裏除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剩下的隻有那水一樣的柔情。
“好像在這兒啊!可惜,一會兒我就得回去了,我是悄悄來這兒的,若是被白玉睿發覺我在你這兒過夜,便不好了!”
她一聽,便開始趕人:“那你趕緊回去吧!”
他把她按到床邊,“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
“好!”她點頭,掀開被子就躺了下來,貪婪地狠狠撬了他幾眼,便閉上了眼。
夜很長,想著她和他更長遠的未來,她就忍不住的笑,捏著他的手,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等待會讓人覺得時間過得分外的慢,耐著性子等了五日,便熬不住悄悄去了內務府找小陸子傳了話,三日後,收到了小陸子的回音,說是今夜子時過後,白玉熙會踏著月色而來。
她便用鳳十七給她的金葉子,買通了禦膳房的人,弄了些像樣的下酒小菜外帶兩壺上好的貢酒。這讓人來怎麼也得有個由頭,掐指算算,明日就是白玉熙行冊封大典的好日子,她借祝賀為由,灌下些迷魂酒,正好偷梁換柱,用她事先備好的那串假銅鈴鐺換下那有著母蠱的鈴鐺。
入夜之後宮裏本就是十分安靜,再加上鳳十七今夜裝作大怒之後的清場子,這重華殿附近就更加安靜了。柳青青抹勻了臉上的胭脂,在發髻上插上了今兒白日裏在重華殿後在摘下的不知名的粉色花朵,這宮裏頭不許宮女和妃嬪爭豔,所穿所用都是一個樣式,不難看,卻也不出挑,今夜她可是身負重任,即便是這樣不出挑的裝備裏,也必得妝點出幾分清新雅致來,不然,怎能讓母蠱鈴鐺順利到手。
柳青青對鏡照看,不覺白玉熙已立在門口,一襲雲錦的華服,衣襟上用金線繡著舒展的圖紋,雖然在月下,卻依然刺得人睜開不眼目。
她轉頭看了過去,得了白玉熙一聲讚:“人比花嬌,媚瑤,你把這朵花都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