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高聳入雲的大樓裏,原本喧喧鬧鬧的醫院很安靜,帶著一種死寂的寧靜,讓人想要逃離。
大樓的頂層,走廊兩側黑衣人每隔一米整整齊齊的站著,氣氛有些嚴肅,讓人不寒而栗。
庚淪剛出電梯,看到這一幕,即使是早就有心裏準備,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心中暗罵一句,抬起胸膛,正兒八經的走過去。
“庚少。”黑衣人看到庚淪,整整齊齊的彎下腰,喊道。
“恩。”庚淪聽著這響亮的聲音,一得瑟,剛剛的那點害怕也消失不見,邁著愉快的步伐走到樓道最尾端的病房。
手剛剛觸碰到門把手,心中一咯噔,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卻被那上麵一道激烈的電流電的手指發麻。
那酥麻的感覺讓他心裏一跳,忍不住罵爹了,恨恨地瞪了一眼麵前的門,靠,這尊雷神就不能收斂點。
“家主,如果你在不收斂點的話,耽擱了她的病情,那可就不怪我了。”庚淪微微提高自己的聲音,故作無辜的對著門內說道。
話音剛落,周圍的氣場仿佛猛的回歸正常,而那門自動從內打開。
庚淪驚訝於那個女人對於家主的重要性,竟然能夠讓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家主為了她而給別人開門,雖然,隻是把門甩開,但這也超乎了庚淪的預料。
他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正準備想著用什麼樣的姿態走進去的時候,忽然發出的聲音讓他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滾進來。”聲音低沉無情,帶著一抹讓人驚恐的嗜殺。
庚淪臉上的嬉皮笑臉微微收斂,整個人直接從地麵上跳起來,正步走進病房。
隻是,這一看,他的臉色瞬間嚴肅,不羈的桃花眼裏換上的一抹認真,他走到病床邊,看著躺在上麵的納蘭冰雨,渾身血跡,好幾道傷口滲著血,臉上一條十厘米的傷疤有些猙獰,原本完美眼形的雙目竟然劃破眼皮,傷口深不見底。
他為動手的人的手法心寒,下意識的看著坐在另外一邊的家主,卻發現,原本深不可測的主子,竟然頹廢的看著那躺著的人,整個人被一種悲涼籠罩,鋒芒裏的淒涼。
“家主。”庚淪淡淡的喊了一句,有些小心翼翼。
“阿淪,你,幫我救救她好嗎?”男人緊緊的握著納蘭冰雨的手,有些用力,帶著一絲的不舍,這一次的聲音,竟然帶著一絲的哀求。
“家主,”這樣的家主,他從來沒有見過,在他的意識裏,家主就是無所不能,更無所畏懼的人,現在,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是轉換了口風,“你為什麼不先找醫生先幫她包紮。”
庚淪看的清清楚楚,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家主的手微微發青,更加用力。
“我,隻相信你。”真心話,他卻是定定的看著納蘭冰雨說的,那樣的心疼和愧疚,“我,離不開她。”
離不開,身為同種人的庚淪自然明白對於他們,說出這句話代表的是什麼,是同罌粟一般的東西,即使戒掉,也會再一次沾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