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因此撿回一條命,慶幸的回到了偏殿。
隻看梅兒已是坐立不安,見到踏雪平安歸來,心中的大石也塵埃落定,“大人剛剛是不是去了正殿?”
踏雪聽著‘大人’二字著實有些別扭,扭著眉梢,“梅姐姐你怎麼又和我這樣生分起來。”
而梅兒麵色陡然,“這是規矩。進了北殿,更是得懂規矩。步步得留心,開口更是不容有失。”
踏雪實在受不了這些規矩不規矩的,隨口道:“剛剛我在殿前沒有開口說話。”
梅兒點點頭,“這也是不得已為之,你娘親定是費了不少苦心的。”
踏雪回首笑道:“真不知娘親在擔心什麼。若是怕我被尊上處死,那我何必嫁過來。”
梅兒睨了一眼踏雪,嗔斥著:“說的盡是這般話,怎麼符合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呢。”
踏雪不厭其煩的聽著梅兒的碎碎念,怪不得娘親選了她呢,許是盡得娘親的真傳了。“好好好,我改還不成嗎?”踏雪賠笑道。
時間已是晌午,酒足飯飽。踏雪也實在是閑暇無聊,此處也是人生地不熟。想著自己還禁著口,見著宮人們來來往往,也不好過去搭腔。
偷偷瞞著梅兒,一個人走到了花園。
這裏的花開的十分奪目,有富貴吉祥的牡丹,也有神秘的風信子,純美的薰衣草…令人應接不暇。但越是這樣美麗的景色,她的心裏就越是放不下娘親,娘親此刻可吃好,可睡好,身體可是安泰?想到此處,踏雪不免打住,若再是這樣日日多思多想,定是身心大損的,百害而無一利的。
正當她要更向前一步時,卻聽到了一番詭異的對話。
“你還不能接近他嗎?”一個沉悶的男聲講道。
旁邊一個身穿著白色輕紗的曼妙女子柔聲道:“公子,我來北殿已是一年半,可連他麵都沒見著機會,談何勾引啊。”便不由分說的從背後抱住了那名背對她的男子,媚聲道:“常年在此,人家好生寂寞。不如讓我服侍您吧。”
踏雪雖身處暗處,心裏卻是罵了她千百回:無恥。大白天勾引男人。害不害臊,真是丟盡我們女人的臉。
而下一秒,幾乎踏雪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隻見那男子神色一稟,那個女子就已經被那名男子不費吹灰之力的擰斷了脖頸,發出“哢嚓”的脆響,踏雪被此景嚇得目瞪口呆,幾乎是要窒息的感覺。腿都有些發硬,動彈不得。雖說那女子作風敗壞也不至於淪落到此地步吧。踏雪捂住口鼻,不敢再動一下。心裏推測著,外麵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子,才會這樣張狂,大白日敢在北殿明目張膽的殺人行凶。回憶起娘親曾對自己說過的,“閑事莫理”,踏雪這才覺得有了道理。
這時,隻聽見池子裏傳來了一聲“噗通”,那女子就已被他投進池子裏,待波平浪盡,他諷了一句,“下作的東西。”當做沒事發生一樣大步離開。
而踏雪從始至終都沒瞧見他的正臉。
許久之後,踏雪才緩緩挪動身子,雖是極度驚恐的,但是仍舊跑到水跡未幹的池沿張望,卻怎麼也尋不見剛剛的那名失意女子的蹤影,欲要離開之時,忽然是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似的。
原來剛才樹上掉了一片葉子,按做是一般池子,自然是不會流動,而這片葉子卻順著水流消失不見了,這就證明這裏一定是有通往外麵的出口的,這樣一來,剛剛男子的舉動也可以解釋的通了。
隻是他們剛才在議論的‘他’是誰?忽覺背後陰風陣陣,踏雪不由的覺得森冷,尋得來路,急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