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跟他都支持你，畢竟我倆是你最好的師父父，對吧？”
陸安笑著坐到她身邊，似好哥們兒般，一拳輕輕的打在她肩上。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
箬寧仰起頭：“我不會被網上的聲音打倒，明天就是……我去睡覺了，師父，我知道你有辦法躲過軍區那些人的，二師父，我真的沒事，而且，還好遇見你們了，謝謝。”
她回的很禮貌。
帶著一點點的酸澀感。
見她強顏歡笑的樣子陸安心裏也不好受，摸著後腦想要安慰她，可是在這種時候說什麼都像是多餘了似得，到最後，什麼都沒說的看著她走。
啪嗒——
門關上。
蕭弈琛長指骨節抵在眉心上，深邃的眼餘光落向萬籟俱灰的夜色中。
陸安不敢打擾他，說了句“我也走了”逃之夭夭。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
重新拿過手機，長指在撥出鍵上來來回回的動，卻最終什麼回響都沒有，就這樣陷入死寂。直到，屏幕上跳動起一個號碼，蕭弈琛餘光輕掃過。
莫涼城？
他接起。
“嗯？”
“明天我來接你們，人已經安排好了。”
“不用。”
“你有人？”莫涼城一愣。
“嗯。”
“那好我在目的地等著，這次我動用了我能用的所有，但是，我也把地點告訴了靳允宸，他若是帶人來，我的人掩護你們撤退，如果他一個人來……”莫涼城沒有說下去。
蕭弈琛又“嗯”了聲，一言不發的望著漆黑的天空。
莫涼城頭疼：“你能不能多說兩個字？”
“知道了，明天見。”
“你……算了算了，看在你是心兒的師父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麻煩你記得，好好管一下你的傷，要是他一個人去，你們難免少不了打一架，別讓她傷心，其他什麼我也管不了。”
“會的。”
莫涼城是真的懶得再跟這悶騷怪說一句話，狠狠的掛斷電話，額角的青筋直跳。
手機屏幕暗下。
蕭弈琛深吸一口氣。
起身，進到浴室。
冰冷的水，從頭往下，一路經過他精湛健美的腹肌，落到人魚骨處，最終沒入未知地帶。他長指插入發間，撥弄著自己的短發，狹長的眸微眯起望著浴室的頂部的燈。
深邃的瞳裏，藏著一抹淡淡的冷意。
“靳允宸。”
薄唇輕啟。
每個字，咬的極重。
……
第二天清晨。
早早的。
箬寧換上全黑的裙子。
戴著黑色的麵紗。
她以為自己會再大哭一場。
可是沒有。
甚至沒什麼太傷心的情緒，心已經沒有知覺，在蕭弈琛的攙扶下，坐進加長的黑色林肯中，周圍的一切，她都像是聽不見，也看不到一樣，視線空洞的落在虛無的一點。
“到了。”
兩個小時後。
蕭弈琛輕聲喚她。
箬寧回神，下了車。
黑色的傘一柄傘，撐在她的頭頂。
“謝謝。”她接過禮貌道謝，踏入小雨裏。
雨後的草地散發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來來往往的人，大多都是她不認識的軍人，標號也和京都軍區完全不同，是莫涼城的人嗎？她沒多追究，這些，都不是很重要。
路過草地，從長廊走到殯儀館內。
箬寧見到了箬母。
她安然的睡在一個深褐色的長方形棺裏。
眼睛輕合上，畫著好看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