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從城北買了瓜果蔬菜後,想起家中醬油所剩無幾,便跑到城西去買醬油,家中妻子有囑咐為孩子添置倆套衣服,於是他又到萬福街買布料,那麼請問各位老王總共需要花多少時辰?”
寬敞的長桌子上圍坐著青布長衫頭戴高帽的掌櫃,上官蒲英坐在最上方,輕點著手中的炭筆環視一圈問道。
經過掌櫃們交頭接耳的討論後,其中酒館的卲掌櫃說道:“大掌櫃,大概需要倆個半時辰。”
上官蒲英點頭道:“倆個半時辰,老王早上從家門出,中午才可以到家,這中間浪費了多少時間,這些路上的時間若是可以省去呢?”纖細的手指指著平鋪在桌子的地圖。
“大掌櫃的,那怎麼可能?這些必經之路如何省去,總不能讓人飛過去。”
一時間,大廳裏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吵吵嚷嚷。
“你們就沒有想過將這些店鋪合並在一起嗎?”上官蒲英的聲音不大,卻讓吵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在城中央造一個商場,將這些東西全都合並在一塊,應有盡有,商品琳琅滿目,人們在逛商場的時候,本沒有打算買的東西也會連帶著一起買。”
全場鴉雀無聲,然後一個個麵麵相覷,還可以這樣做?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麼簡單的事情他們怎麼沒有想到?
“這些是規劃書,你們先拿回去看一下,今日到此為此,散會。”上官蒲英拍了拍手說道,然後跟著剛剛進來的家丁朝著院子裏走去。
雪衣披著輕薄的大氅,雪白的裘毛襯托的白皙的肌膚更加晶瑩動人,高挑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單薄,攏著身上的衣服,微仰起下巴看著眼前的桂花樹,蝶翼般的睫毛撲閃著。
聽到聲響,雪衣轉頭,縈繞在眉宇間的憂愁哀傷頓時被風吹散,揚起一抹喜悅,微微一笑,傾城亦傾國。
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如此清風細雨般美好的人,卻是所剩時日不多,也是藍顏薄命,上官蒲英不禁一陣唏噓感慨。
“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上官蒲英輕輕拂掉落在雪衣肩頭的桂花瓣,笑問道。
記得初次見麵時,那雙澄澈幹淨的眸子,染盡世間一切美好,仿佛初生嬰兒的眼睛般未經過世間塵埃的洗禮,純淨的讓人不敢直視,現在卻浮現著淡淡的憂傷。
雖然做過更加親密的動作,但是上官蒲英輕拂在自己肩頭上的手指仍舊讓雪衣紅了臉頰,微微的紅色像是塗抹上了一層上等的胭脂。
“你許久未去找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做錯的地方,所以……”雪衣低垂著眼眸說道,上官蒲英曾經說過會定期給他做檢查,可是卻許久未來了,每天在期待中失望,心如萬蟻啃噬般難耐,讓他變得脆弱而且敏感,禁不住惶惶猜測是否是自己做了什麼讓上官蒲英不如意地方。
上官蒲英才發現眼前的男子不僅身體羸弱,還有一顆多愁善感的玲瓏心,這段時日來,她忙的焦頭爛額,而且雪衣的病情依舊穩定,所以就沒有去探望他,沒想到惹得他胡思亂想了。
“最近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而且你的身體暫時已無大礙,所以就沒有去看你了,你別亂想了,正好現在我有空,放鬆一下,你也需要多去屋外逛逛,保持愉悅的心情對你的病有幫助。”
在雪衣雀躍和新奇的心情下,上官蒲英帶著他去郊外遊玩,因為從小身染病疾,所以雪衣幾乎沒有出過金家大宅,就和閨閣女子一般,他的人生可謂是一片空白,浸泡在濃濃的藥湯中。
坐在駿馬上的雪衣緊張而又期待,在上官蒲英的引導下慢慢的放鬆了身子,內心的激動無以言語。
摟著雪衣的纖腰正在策馬奔騰的上官蒲英不禁感歎,雪衣的腰身不堪一握,就如纖弱的楊柳細枝一樣。
在陽光的照射下,河麵波光粼粼,清澈見底的河水中魚兒輕啄著光滑的鵝卵石,相互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