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小小個頭，肚子裏存貨還真不少，瑤兒捂著鼻子心裏暗罵，臭東西貪吃鬼，隻要肚裏進得兵，不怕肚裏鬧不清，還連累人家聞臭氣。等了一會，臭氣也彌散了不少了，小家夥那邊沒了動靜，又等了一會，瑤兒忍不住擔心起來，該不是拉得虛脫了吧？
小心掂腳閃過滿地穢物，小家夥果然虛脫一般躺在草叢裏。瑤兒心裏罵了句“小畜生”，還是把它從穢物旁拎到溪邊，攏了一捧花瓣給它擦洗小屁屁。一邊洗著，小家夥居然還放了幾個響屁拉出兩泡清水，這回徹底清腸洗胃了！
月光依舊清冷，草地被露水打得越發潮濕起來，呼呼成了一堆稀牛屎，筋疲力盡地躺在露水中喘息。好人做到底吧，何況小家夥是因為吃了瑤兒的幹糧才這麼慘的，無論如何也要負部分責任。瑤兒想著拎起呼呼，往最近的石屋走過去。
把呼呼放在石桌上，瑤兒掂著腳尖窺了窺石床裏的人，老婦人臉上的皺紋似乎平展不少，依舊睡得很沉。突然她聽到吧嗒吧嗒的咀嚼聲，低頭一看呼呼竟然又在開懷大食，氣得瑤兒劈手給了它一記彈指，小家夥連忙扔掉手裏的東西，竟然是半顆紅色的藥丸。
瑤兒拈起藥丸細看，這不就是那些神秘女子睡前給她的藥丸麼？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成分所以沒敢吃。小家夥剛才還氣息奄奄的樣子，這會卻精神百倍的樣子，一邊咋吧嘴爪子上殘留的紅色藥末，一邊衝她做鬼臉。
風月這時恰好從外麵進來，瑤兒把半顆藥丸遞過去。
風月疑惑地撚了一些藥末聞了聞，再舔一舔，一股淡淡的乳香，帶著一些甜腥的金屬味道。腦子裏滑過兩個字“紅鉛”？相傳古代方士煉丹喜歡用一些金屬，這紅得可疑的丹藥裏果然含有紅鉛？眾所周知鉛是一種積累性毒物，而紅鉛就是紅色氧化鉛，主要作用是防腐。
回想起進入這個洞天的種種疑惑，不老的村莊、奇怪的女子、神秘的丹藥，風月的冷汗下來了，隻覺得胃裏一陣發緊。
“這是什麼？”
“丹藥，主要成分是鉛。”
“鉛？”
“不錯，是紅鉛。”
“這不是有毒嗎，怎麼能吃呢？”
“本草綱目載：紅鉛，天葵水也。這種原生紅鉛同時也是房中秘術裏製作春藥的主要成分，相傳明世宗也曾服食紅鉛，這是一種以處女第一次經血煉製、再配以參茸等製成的丸藥。為收集少女經血煉製這種不死藥，先後從民間征召8至14歲少女上千人入宮，在采集經血的過程中，宮女們備受摧殘和侮辱。這就是長生之術！自詡為一代英主的明世宗縱欲過度，最終走上了一條速死之道。”
瑤兒聽得麵紅耳赤。
呼呼突然喘息著撲上來搶那半顆丹藥，被她按倒在石桌上，小畜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掙脫鉗製繼續來撲，被瑤兒逮著耳朵，隻能徒勞地掙紮。瑤兒心中愈加駭異，因為小家夥渾身突然顫抖起來，“噫呼噫呼”地叫囂掙紮，一對已經變成粉紅色的耳朵燙得嚇人。
徒勞地按住呼呼，任它掙紮了一陣，小家夥終於安靜下來，輕飄飄地邁著奇特的步伐扭了一陣，小腦袋一歪睡了過去，保持著被瑤兒拎著耳朵的站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