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躬身將牆角的炭爐撥了撥,屋子稍稍暖了一些。
花落風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道:“天不早了,鬆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他總是那麼細心,體貼,卻從不求回報。
“這山莊怪怪的,我還是陪著你吧。“他不放心,非常不放心。以前保護她是一種任務,現在則成了他的習慣。他每天一睜開眼,最想看到的就是她好好的樣子。有時,一件事情做的時間長了,就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了,割不斷,丟不掉。
“不用,又不是頭一次。我不怕!”她要是膽小,早就不知被嚇死多少次了,哪兒敢坐在這裏高談闊論?
“你要是別扭,我就去外麵。“說著,就要出去。
“好好好,你就在屋裏陪著吧。“這麼冷的天在外麵怎麼受的了!她對這個鬆真是沒轍了。想當初就是因為她沒讓他陪,他竟然悄悄在雨中淋了一夜,結果得了傷寒忙了她整整一個月。
她合衣躺在床上,見鬆還站在哪裏,道:“你打算站一夜?“
“沒事!“鬆不好意思了。房間暗,看不見他臉紅的樣子。他知道她的意思。
“快上來!不然,我也站著。“她拍拍床上空出的外側命令兼威脅道。這個鬆還真是個老古董!
他不知道在她的心中,早已把他當作一個值得敬重的兄長。
鬆磨蹭著,最終還是歪在床的外側躺下,一張俊臉拉得老長,似乎極不情願。
花落風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呼吸勻稱。
鬆靜靜地躺著,怎麼也睡不著。他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甜甜的氣息,心裏說不出的興奮捶打著他的胸膛。他使勁地閉起眼睛,連看也不敢看她一眼,生怕看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自己的眼神了。他甚至用右手緊緊握住左手,生怕一放鬆,就伸到不該伸到的地方。
天亮了。
雪還在下,一團一團地往下墜。
花落風剛剛用完早膳,雲濤就來了。
“花神探,經過一夜,是否發現什麼了?”語氣裏流露出一絲絲的嘲諷。
花落風呷了一口熱茶,悠悠道:“雲少莊主,你們家曾為朝廷做過事嗎?”
雲濤一聽神色一變,也僅是一變而過,很快就恢複了。就這一瞬間的變化,卻已落入花落風的眼底。
“似乎,十年前做過。具體我不太清楚。”雲濤似乎不願提起這件鮮為人知的事。
花落風道:“如果您真的想找出您尊的死因,請您對我說實話。你說得越多,我就會發現越多,而且發現越快。您什麼也不說,我也就隻好慢慢摸索了。”
雲濤向外看了一眼,突然道:“好吧。我就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你吧。但願對你有幫助。”
他正要開口,忽然有家人跑來。
“少莊主,秦大俠來了。”
雲濤臉上一喜,道:“在哪裏?”
家人道:“正在客廳等您。”
雲濤對花落風道:“花神探,我先去。稍後我們再談。”
雲濤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
花落風望望天空中鉛色的雲層,問鬆:“你怎麼看?”
“雲家兄妹有點怪。那位雲霞姑娘似乎對媚姨成見很深,幾乎認為其父之死與媚姨有莫大的關係。而雲濤顯然並不像他妹妹那樣厭惡媚姨。我也說不清,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你分析的很好。我也有同感。也許我們真該見見媚姨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的女人呢?庸俗,奸猾,懦弱,倔強,還是……?
雲龍山莊依山而建,蜿蜒巍峨,如一條玉龍在山中穿行。